他威脅白有求的那一面,可從沒在師父面前展現過。
“算了,有你就夠我費心了,這方子你不必告訴我,爛在肚子里,誰都別說。”
林織心想戚禾長進了,十五歲的少年郎不似八歲的時候,只會說自己只做師父的關門弟子,他應答又曉之以理動之情,態度誠懇又期許,好似樂見其成,實則占牢了位置。
這藥方他用不著也不需要,為了避免多生事端引來猜疑,不知道反而更好。
不過在戚禾的事情結束后他倒是可以問問,說不定在以后用得著,總之有備無患。
“徒兒明白,時間也不早了,師父你好好休息。”
事情已經說清,戚禾自然沒有再留下的理由。
林織應聲,看著戚禾離開房間。
他用內力烘干了頭發,合衣入睡,以免有人因為想起過往而半夜夢魘來尋他。
然而直至天亮,林織也沒有察覺有人來過。
他在腦海里問01昨晚戚禾來過嗎
01回答沒有,他一直在隔壁沒有移動。
林織低喃“還好,看來還沒完全開竅。”
01欲言又止,任務目標一個小時前在自己的房間里移動了,這點應該沒必要說吧。
也許他只是起來喝個水
01被自己的答案說服,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后。
欽鶴谷今日還是封城的狀態,許多趕路的人過了昨日看熱鬧的狀態,有些躁動起來。
那些城外進不來的人也紛紛拍門抗議,人心有些浮動。
因而欽鶴谷的安靜早早就被打破,街上早就熱鬧了起來,連賣早點的小攤都出的比以往早。
大家火氣重,甚至有當街比武的人。
這些聲音喧鬧,卻沒有影響一向耳力極好的戚禾。
那些聲音似乎自動被他隔絕,他坐在椅子上,不知自己發了多久的呆。
今早的錯愕仍存,他從極為甜蜜熱烈的夢中醒來,感覺到了異常的濕漉。
他不是稚童,沒覺得自己尿床,第一次這種狀況讓他覺得無比羞恥,立刻搓洗了衣服。
他已經不記得具體夢到了什么,只記得隱隱綽綽的身影,夢中人纖細的腰身,有規律響起的鈴聲。
他記得他摸夢中青年的臉,他仰著頭問他好了嗎。
夢中的他卻沒有就那樣收回手,青年的低笑讓他現在回想依舊耳熱。
他沒有看清夢中人的臉,只記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細想形狀顏色都不分明,只記得很好看。
也記得他唇上揚的弧度,顏色艷紅,他的拇指探入其中,同唇齒廝磨。
其余的便模糊不清了,醒來悸動仍存,似乎魂魄還未從那場引人追尋沉溺的幻夢中蘇醒,身體也依舊沉浸其中,但只余冰冷黏膩的空落。
即使看不清臉,戚禾也知道自己夢到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