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聲音被隔絕,云虛道長詢問戚禾的下落,絲毫不覺地底下正在進行殊死搏殺。
戚禾和海燁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彼此間對敵也并無默契,但也沒有落下風。
戚禾的劍越揮越快,同崔險的刀擦出火光,一方劍術卓絕一方刀法霸道,從地上到用輕功達到半空,桌椅皆因為他們的內勁沖擊而炸開,石壁上也留下深刻的刀痕或劍痕。
相比這邊,海燁那邊似乎要吃力些。
海燁與血薔薇用的都是西域圣教的心法,因而并沒有討什么便宜,血薔薇吸了內力強行對打,海燁拍了她一掌,他也被洞穿了左腹。
女人像是恨不得連著他的腸子一塊扯出來,絲毫不顧傷勢朝著海燁沖過去。
應雙正在調息,還不忘和林織說兩句功法。
林織卻無心應答,只看著戚禾。
戚禾和崔險打的不相上下,石廳似乎都不夠寬闊,一角被戚禾以內勁擊碎。
戚禾判斷著崔險的招數,攻向他的命門,崔險橫刀格擋,不知為何恍惚了一下,變得有些遲鈍。
林織看的分明,崔險的眼眸緩緩變得有神,他從蠱蟲的控制中掙脫了。
這不是個好消息,如果清醒過來的崔險執意要殺他們,只會比傀儡的他更危險。
只是清醒過來的崔險沒有立刻對戚禾揮刀,而是轉身去護了血薔薇,替她擋了海燁致命的一掌。
這一掌海燁用了十成的功力,崔險踉蹌了一下,唇角流下血。
崔險動了動唇“婉月”
婉月并未感激他的舍命相救,反倒是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
他們二人先前是情人,后來崔險發現了她西域圣教之人的身份,希望她專心為赤羽門做事,甚至想要將她囚困起來,她自然不愿,給他下了控心蠱,想要操控他。
崔險為了清醒時常閉關修煉,他們這些年沒少打斗過,婉月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清醒過來,還替她擋了一掌。
她真是搞不懂這人,她死了他不就解脫了么,自然,她是不想死的。
崔險內府翻涌,提刀回頭看向海燁。
海燁已然有些脫力,暗自調息向后退。
崔險向前走,下一刻卻搖晃了一下,用刀撐著身體,不可置信地低頭。
他的心口貫穿了一只手,一只女人纖細柔嫩的手。
“我早說過了,你這么心軟,怎么做得了天下第一。”
崔險傷重,不一定對付的了這兩人,婉月不喜歡波折,干脆她親自動手。
這個情況讓眾人錯愕,應雙更是低嘆可怕。
林織倒不覺得可怕,誰又規定女子必須要因情字心軟,誠然雖然他不認可她的手段,但比起崔險,她或許更適合當赤羽門門主。
應雙有些焦急地問“我們現在要怎么辦”
這樣下去,他們可能都會死在這個女人手里。
林織沒答,只是摸著自己手腕上的銀鈴。
海燁被婉月幾乎撕下了一塊皮肉,那雙碧綠的眼眸都有些暗淡,戚禾攻上婉月,讓他避免了喪命的結局。
女人吸收了崔險的全部功力,幾乎是透支著性命攻擊,那雙滿是血漬的手和云月劍相碰,讓劍身染上血痕。
她握著云月劍想要將它折碎,戚禾干脆脫手,以掌攻擊。
婉月的右手白皙宛若少女,同她正常的左手形成對比。
五指勾為爪,劃破了戚禾的護體罡氣,在他手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林織的眉微微皺起,摸著鈴鐺的動作焦躁了些。
戚禾在和崔險對敵的過程中已經耗費了不少內力,如今對上婉月有些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