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清楚,活只會讓這一切變得更糟糕,那種無處發泄的破壞欲越發濃烈。
林織并不打算向原主那樣摔碎眼前可見的所有事物,他捏了捏眉心,繞過狼藉去往主臥。
主臥的情況也沒有好多少,隨意堆放的衣服和亂七八糟的東西在挑戰林織的神經,林織面無表情地從衣柜里拿了干凈的衣服,忍無可忍地去往了浴室。
他早就感覺到不適,身上冷卻的汗液和難聞的酒味讓他在第一時間就想洗澡,但情況不允許,他忍到了現在,也多虧仇或能忍受,如果是自己大概不會允許自己上車。
情緒的難忍如水一般沖刷掉了林織面上戴了許久的虛偽和善的假面,露出了他挑剔冷漠的一面。
在浴室洗了大半個小時,林織擦著頭發拿著吹風機吹干。
因為事業的打擊,心高氣傲的三流小說家疏于打理自己,頭發已經長到了肩膀以下蝴蝶骨的位置,林織用皮筋隨意綁著,看著鏡子里神色冷寂的青年。
這具身體和仇或的年紀相仿,甚至要比仇或大幾個月,和他自身死去的年紀也差不太多,和他本來都長相很像。
林織對著鏡子里的自己露出個慣性的笑容,而后發覺這大概就是他的臉,只是他太久沒有看見自己冷臉的表情,以至于自己都覺得陌生,認不出來了。
還挺好笑,林織忍不住笑了,鏡子里的青年也跟著牽動雙唇,那雙長得漂亮的眼眸在盈盈笑意下越發顯得柔軟無害。
林織看著,笑意漸漸止了。
01有些擔憂道宿主,你還好吧
沒事。
林織收回視線,他離過去已經太久,記不太清曾經了,也無妨,總歸不是什么值得記住的事。
從主臥起林織開始收拾自己要住的地方,當然不是大掃除,他將那些皺巴巴的衣服全部丟進了袋子里,所有他不喜歡不需要的東西也都盡數丟在了垃圾桶里。
房子里有專門的書房,但失意的原主已經不止在書房里寫東西,客廳里也散著他寫不下去的那些靈感和大綱。
林織挑了幾張看,原主覺得這些都是垃圾,他則不然,這何止是垃圾,簡直是有礙觀瞻的排泄物。
他將這些東西撿了起來,放進了碎紙機里。
林織還在床底下發現了已經落灰的琴盒,內里的琴許久沒有養護,看起來已經有些老舊。
林織擦拭了一下灰塵,將琴拿了出來。
原主因為坐上首席又被勸退所以視拉琴為恥辱,但他即使再失控砸毀了房中的一切,也沒有摔碎這把琴,只是把它藏了起來。
林織對古典藝術頗為喜歡,也短暫地修習過一段時間的小提琴,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他其實并不擅長,不過原主的知識還在他腦海里,他倒也可以試試。
兩個小時后,這個房子空了很多,客廳里堆積的東西如同小山。
林織打電話叫了家政來收拾以及打掃衛生,自己則是帶著琴盒離開。
其實身體已經很疲憊了,可林織沒辦法在那樣的家里躺下,加上精神的亢奮,他索性出門。
在手機上打了車,林織在手機上搜索了一番,去往了最近的琴行,將琴送去保養。
從琴行出來后,林織又打車去了醫院。
原主的藥已經快吃完了,他渾噩的時候全然不記得劑量,林織需要重新了解。
林織來的匆忙來不及預約,掛號等了好一會兒,坐在醫院的椅子上昏昏欲睡。
01正在偷偷更新動畫片資源庫,被宿主冷不丁的一句話嚇到起飛。
調一下任務目標的位置。
林織感覺到了一道存在感很微弱的注視,沒有規律的出現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