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止沒動,林織也沒動。
庭硯的目光掃過元止落在了林織身上,以他的修為不需要靈球也能看出他周身環繞的靈氣顏色。
“單一木靈根,倒是少見,剛剛聽聞你想學劍”
元止直勾勾地看著庭硯,忍不住點頭。
林織拱手行禮,客氣道“劍尊覺得可行嗎”
元止又是暗自點頭,還點了兩次。
庭硯沉吟了一會兒道“可行,但我教不了你。”
他的面上帶著些淺淡的歉意,讓人能感覺到他的溫柔與不忍。
林織看著他淡色的瞳孔,眼眸微抬。
有意思,這感情不是裝的,是真的,也并非是出于對他的特殊,只是一個宗門的長老對于打破新入門弟子的希望的抱歉。
不是裴鐸那種面笑心不笑的要人命的溫柔,也不是他這種難辨真假的平和,而是真實又淡漠的和善。
像一陣只有吹到臉上時才能感受到的風,真切又轉瞬即逝。
他的心是冷的,林織確信。
他連愛恨都剝離,望眾生如望草木,興許不小心折斷一枝花,他也會有這瞬間的溫柔與歉意。
藥峰長老無比緊張,生怕到手的徒弟想不開,卻見青年沉思了一會兒,忽地笑道“我明白了,多謝劍尊。”
藥峰長老長舒了一口氣,謝天謝地。
“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快快快跟我去登記。”
藥峰長老掏出法器,拍了拍云朵坐騎。
雖然跑不了但他著急啊,萬一孩子還是要學劍,不拜庭硯拜其他劍峰主事怎么辦,這種死犟死犟的他又不是沒見過,當初一個水木絕佳的藥修胚子非要去煉丹,火靈根都沒有火都找不著非得去煉丹,天天借火炸爐還不肯回來養花,萬一這個爭著吵著非要做木靈根練劍第一人,他得哭倒十二峰,哭到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后天梯石棧相勾連。
林織對著席彤瓔他們微微招手,跟著新鮮出爐的師父離開。
庭硯沒有久留,帶著元止離開了。
回劍峰主峰的路上,元止問“為什么不收他”
“我不是回答了,我教不了他。”
庭硯斜倚在蓮舟上,閉眼假寐。
“下次在外人面前記得對我行禮,”庭硯指尖勾著煙云,飛在云中的仙鶴為其銜來一只靈魚,等靈力融進掌心后他才問,“對他感興趣”
對方以凡人之軀跨過登仙梯,的確值得注意。
元止干脆應道“嗯,他是情劫。”
庭硯睜開眼,望著元止問“你確定”
“竟然這么快。”
庭硯低喃,他是不是早該這么做,何必耽誤那么長時間。
黑衣少年抱著劍點頭“確定,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