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硯的的手不自覺用力了些,下壓的力度讓林織低低悶哼了一聲。
庭硯忽地收回力道,看著在靈力注入下染上潮熱的美麗皮囊,提醒自己要專心。
林織的意識被拽入漩渦,將人焚燒的火焰中,混合了如針一般的寒冰,一面要人墮落,一面逼人清醒。
他的額間泛起薄薄的汗珠,在這浮沉中保有一絲理智,以免說出不該說的話。
庭硯站在床邊,看著青年不自覺地靠近。
只有在失去理智的時候,林織才會做出這種放縱的行為,在清醒時青年尊敬有禮,不會有半分逾矩。
庭硯知他的苦楚,所以并沒有推開他。
像是悲憫的圣人,任由藤蔓以他為支柱纏繞生長,看著他開出妍麗的花。
“師叔好疼為什么弟子無用可是好疼”
林織的聲音混亂斷續,帶著些近乎泣音的顫抖。
“好冷可是又好熱”
“師叔為什么讓我這么難受”
林織的聲音近乎呢喃,這痛苦的話語并不是詰問,反倒是脆弱易碎的迷茫無依,只能向最為親近最為信賴的人吐露心聲的柔軟。
庭硯微微抿唇,卻想不到什么好辦法能后讓林織緩解痛苦,這畢竟只是一個入門不久的后輩,他從凡人成為修道者并未太遠,為何就蒙受這種劫難。
他心有憐惜,可這種憐惜在林織靠近時,忽地產生了微妙的改變。
青年的眼眸帶著水霧,卻執著地望著他。
“師叔,我不想疼了。”
青年貼著他的唇訴說著請求,濕漉漉的艷色,從他的眼眸中流出,從他的唇齒間輕呼出。
似吻非吻,欲語還休。
庭硯想這咒術似乎對林織的影響頗深,否則難言青年滿身的似乎從骨髓中透出的風情何解。
庭硯提醒道“你的心亂了,閉眼,抱元守一,固守靈臺。”
這么說其實多少有些不近人情了,青年才筑基沒多久,筑基期的雷劫不過毛毛雨,又能如何淬煉意志,何況他還沒修煉到金丹,需要叩問心門滋生心魔的時候。
庭硯心里輕嘆,舉止中并無苛責,不過他卻是忘了,林織也是走過九百九十九階登仙梯的人,怎么會這么容易被侵蝕。
“師叔,幫幫我。”
林織抓緊了庭硯的衣衫,神智昏然。
庭硯一時分不清,林織在求他幫什么,是幫他克制,還是幫他放縱。
唇瓣忽然傳來痛感,那不是耳鬢廝磨的濡濕親昵,是不太留情的咬。
庭硯微微抬眼,看見了青年閉著眼睛,微蹙的眉心滿是痛楚之色,青年有些蒼白的唇染了血色,帶著驚人的艷麗。
庭硯的指尖繞著林織的發尾,唇上雖然破了口子,他卻并沒有立刻處理,也沒有動怒,有的只是對后輩的縱容。
血液特有的鐵銹般的甜腥味刺激著感官,因壓制咒術的陣法和合歡宗情咒交鋒而萬分痛苦的青年眼眸越發渙散,昂首間脖頸鎖骨上的痕跡映入庭硯的眼底。
在察覺到林織不自覺抿著唇咬著一部分對抗痛苦時,庭硯的拇指按在他的唇上擠進了他的齒關,另一只手溫和卻又不容拒絕地握住了他的脖頸。
林織被迫微微仰頭,脆弱的咽喉盡在人的掌控之中,他并沒有掙扎,因為握住他命門的人并無殺意。
在靈力運轉的過程中,庭硯不經意地抹去了林織身上的痕跡。
被人胡亂印章的畫卷恢復如初,讓庭硯的眼角弧度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