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這時他才注意到了指尖的濕潤,被林織的舌尖抵著往外推。
“不是疼么,那就咬著吧。”
庭硯看著懷中青年,輕撫著他的發頂。
林織沒有收力,咬的毫不留情。
清氣滌蕩身體的痛苦,被他以這種方式與愛人共享。
庭硯神色未變,似乎由玉石雕琢而成的手指也沒有因為咬合力而變得鮮血淋漓。
他早已邁入化神后期之境,天雷焠體數次,尋常武器尚且傷不得他。
庭硯不自覺觸碰著唇瓣上的傷口,自然,這些地方依舊保留著人軀的脆弱。
庭硯有些出神地看著,不自覺將拇指探入的更深些,用另一只手擦去林織面上的汗珠。
赤月的顏色已經越來越暗淡,充斥在林織內府里的淡粉色靈氣也在不斷地消退,在庭硯靈力的引導下,那些靈氣纏繞成團,從林織的口中溢出。
庭硯的五指合攏,將其碾碎,低頭去看林織的狀況。
“好些了么”
庭硯詢問時,似乎沒注意到他們之間靠的太近了,近到他的唇就在林織的眼前,破損處格外明顯,似乎在吸引著人追逐。
咫尺之間,似乎在意亂情迷時可以輕易親吻。
林織的睫毛輕顫,整個人像是從水中撈出來那般,渾身脫力。
當看清眼前景象時,他的眼眸微微睜大,指尖按在了庭硯唇瓣的傷口處,聲音有些急促道“師叔是我行事無狀冒犯了。”
他用意念從儲物玉佩中取出藥液,小靈珠似的藥液涂抹在了庭硯的唇上,不消多時傷口便恢復如初。
林織松了口氣,對著庭硯扯了扯嘴角,不自覺向后,拉開了他們的距離。
他何止不親,他還要劃清界限,當做無事發生。
洞府內的溫度似乎低了些,庭硯垂眸道“無礙。”
靈陣的符文一點點消散,暖玉床上的青年背對著他系著衣衫,不過眨眼間,那些纏繞親近那些脆弱依賴便蕩然無存,好似鏡花水月一場,如同從沒出現過。
林織挽好了發髻,整理好了衣袍,便又是恭順的后輩模樣。
“師叔,又麻煩你一次了。”
“你既喚我一聲師叔,便無需這么客氣,你大師姐的狀況如何”
庭硯落座在暖玉床上,聚靈陣內靈氣朝著他的周身而去,他闔眼閉目養神,玉白的面龐透著病氣。
“師父仍在閉關護法,師叔,我師姐的情況很兇險么”
林織先前問過師兄,但師兄也知之甚少。
雖然是和師父同去,但因為師兄的修為只在金丹初期,在無囿山的范圍外他便迫于威壓只能等在原地,據他所說,他等了有幾個時辰,受了傷的師父才抱著昏迷不醒傷痕累累的師姐出來,師叔在身側以劍氣護佑,狀態也并不好,再多的他也不知道了。
“四十多年前,白垣秘境現世,鑰匙一分為四碎片散落,歸一宗占其一,而后分別是落玉門、御獸宗、貫清宗,經過半月商討,名額各有分配,因低于金丹期不得入內,有不少宗門的利益置換,這些不必多談,名額中我在其列,你大師姐亦在。”
“秘境內危險與機遇并存,但內有變故,無恙者寥寥,到秘境關閉的時刻,你師姐還未出現,彼時我們都以為她折損在了其中,但她的魂燈仍然亮著,任師叔嘗試尋找過,但一無所獲。”
“一月前,任師叔言他收到了傳信,信中言明你師姐在無囿山,無囿山乃當初道魔決戰之地,血怨沖天之地滋生魔物,生靈進入十死無生,我見到你師姐時,她已經魔氣入體。”
庭硯聲音不疾不徐,寥寥數語將前因后果一一道來。
林織看過藏書閣的玉簡,知道修真域的大概構成。
現在的修真域,在種類上分為道修、邪修以及妖修,但在五百年前以至于更早前,魔修才是活躍在修真域的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