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沒有散功,要走的似乎也是這條吸取他人功力的路子。
可見邪修法門的霸道之處,一旦和他們沾上邊,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林織想到了魔氣入體的大師姐,心里下意識思量。
“師兄你醒了”
一旁傳來的聲音喚回了林織的心神,他看向一旁的元止,眉眼彎彎。
“師弟,又麻煩你了,”林織攏了攏衣袍,身上的斑斑痕跡也隨之遮掩,動作自然中透露些許柔和風情,他微微轉頭打量四周,又低頭略有遲疑道,“只是師叔的這張玉床,為何會在這里”
元止聞言一愣,踟躕著要不要將真相告知師兄,但又覺得師兄若是知道了,恐怕心里會受不住。
還是他的修為太低太過無能,否則怎么會出現這種狀況。
即使他和庭硯是一個人,但是師兄并不知情,又怎么能接受這種事。
元止不想欺騙林織,但又不知道如實相告會怎么樣,只能避重就輕有些含糊地說“師兄,你身上的咒術實在無比詭邪,昨日突然發作不說,竟然還會將你的靈氣輸送給我。”
千錯萬錯,都是合歡宗的錯。
要是師兄沒有中咒術,好好的人怎么會承受這種苦楚。
林織看著少年略顯拙劣的話術,十分配合地被他牽動思緒,立刻檢視自身后,略帶疑慮地說“我的修為并沒有減少,甚至還增長了許多。”
林織眼里的錯愕無比真實,微蹙的眉頭似乎因這事而陷入煩惱。
“我師父尋到了可以為之對抗的咒術,足以將你的情況逆轉,但根治似乎是不能了。”
元止絞盡腦汁有些磕磕絆絆地說,因為沒有完全說實話,面上也覆著沉重的陰霾。
林織輕輕吐出濁氣“那我應當去謝過師叔,勞煩他為我費心思了。”
“師弟,我先去拜別師叔,而后便回云霧山了,不知離山幾日,師父看不見我,未免要擔心了。”
元止點頭,護送著林織離開,心里又想庭硯會不會將此事道破,師兄是否會埋怨他知情不報
不論如何他都受著,只盼望師兄不要太難受才好。
合歡宗,元止低頭默念,握緊了一旁的劍。
庭硯的洞府里擺設依舊華美舒適,淡淡的冷香頗有清心靜神的功效。
林織走進去一眼便瞧見了內里乳白色的玉髓床,與玉青色的暖調不同,它透著股幽冷卻不冰寒的氣息,他這才發覺那股冷香的來源并不是香爐,而是這張取代暖玉床位置的新床。
富貴錦繡,不外如是,和元止那塞下了玉床也依舊簡陋的洞府簡直是天壤之別,很難讓人相信他們居然是一個人。
“師叔。”
林織低頭行了謝禮,很是恭敬。
庭硯卻是有兩分愕然,那雙淺如琉璃的眼眸也帶上了些許復雜神色,有些拿不準林織的想法。
他設想過,按照林織的心性,他或許會見勢行事,既然改變不了就將他當成步入大道的基石,又或者他會心生芥蒂,不再和他往來,但無論哪種情況,他都應該不是這種神色才對。
“我沒想過它會危害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