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果斷地回答“基安蒂,科恩,回來。盯住站在科涅克面前的那個條子,等他們走到偏僻的地方,立刻開槍。”
波本垂落在腿側的手指,抑制不住地顫了顫。
他低下頭,將神情隱藏在陰影中,聲音平穩“這么著急,就不怕科涅克被當做嫌疑人抓住嗎,那可是個警察。”
貝爾摩德漫不經心地撫摸了一下指甲,
“就是因為是警察才要立刻處理,不然等他到時候去調查這張臉,那才是個麻煩事。”
“要怪就怪他和他的好友一樣,運氣不太好吧,接連撞到了科涅克手里。”
“確實。”
降谷零說了兩個字就徹底說不下去了,但即使是這時候,他的理智還能讓他為自己過于冷漠和失常的態度找到了理由。
“但是看到科涅克那么囂張,我很不爽。”
托那些謠言的福,沒人對這句話表示質疑。
而說出這句話的降谷零內心一片沉寂,往日的那些還不成熟的尷尬羞恥,在這一刻徹底的被他碾碎,只剩下冰冷的理智。
他救不了萩原研二。
他看著屏幕,聽見設備里傳出的聲音。
“這里不方便說話,和我去個地方。”科涅克直截了當地道。
不要去。
降谷零在心里哀求。
但他知道萩原研二會去的。
因為即使在這時候,降谷零還是會覺得科涅克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依然很像是松田。
果然。
萩原研二微微怔了一下,似乎察覺出一點不同尋常,但最后還是在科涅克轉過身后,毫不遲疑地跟上了他的腳步。
攝像頭的鏡頭隨著科涅克的身體轉向,向行人稀疏的地方微微搖晃著推進,直到最后,周圍安靜得空無一人。
而那個屬于萩原研二的腳步聲,始終穩定地跟在他旁邊。
降谷零幾乎要恨萩原研二的毫不遲疑。
但他更恨只能坐在這里、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的他自己。
最終,兩人停在了一個廢棄倉庫門口,萩原研二的正臉再次出現在屏幕中央。
這時兩人應該是面對面的。
“基安蒂”琴酒話沒說完,忽然一卡。
只見屏幕前,科涅克忽然按住萩原,把他拽到靠近倉庫的這一側。
內部通訊頻道里立刻響起了基安蒂暴躁的聲音“沒辦法瞄準,科涅克完全擋住了”
“我這邊也是。”科恩道。
難道
降谷零心里陡然升起一絲極不可能的微弱希望。
拜托了,一定要是
但一道冷漠沉抑的聲音,清晰的撞上了他的耳膜。
“我自己處理,別多管閑事。”
科涅克不知道什么時候戴上了耳麥,而且居然就在萩原研二的面前,正大光明地回答了他們。
然后,在萩原研二怔然而不可置信的神情中,科涅克猛地抬手,將麻醉針劑刺入他體內。
萩原研二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科涅克接住他,似乎因為人體的重量微微頓住,但下一秒,就毫不遲疑地把人直接推進了倉庫。
一個半個巴掌大小的漆黑圓球滾入鏡頭,落到雙眼緊閉,似乎已經是昏迷狀態的萩原研二不遠處,一堆木箱旁邊。
那是x275。
科涅克過去的聲音忽然重新回響在降谷零耳邊這個夠你炸塌東京塔了。
而剛剛鏡頭里,倉庫內部的場景雖然一掠而過,但足以讓降谷零看清除了幾排木頭箱子以外,沒有任何可以勉強稱之為掩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