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萩原研二,甚至是昏迷的狀態,沒有半點逃生的可能
這一刻,降谷零整個人像是被人驟然抽空了力氣,滿心空茫。
而科涅克甚至沒有走遠。
他走出一定距離之后,就轉過身。
于是攝像頭完整地錄下了整個過程倉庫內轟然巨響,接著火光沖破一片暗沉的漆黑,將半邊天空映出不詳的鮮紅之色。
“沒人出來。”
一直遠遠跟著科涅克他們,望著這邊的科恩做了最后的確認。
“知道了,你們都回來。科涅克,你也回來。”琴酒道。
基安蒂和科恩都回應了一聲,但科涅克卻沒有任何反應。
“科涅克”
“不要吵。”科涅克冷淡又含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詭譎。
貝爾摩德的臉色稍微凝重了一些,而琴酒在頻道內罵了一句臟話。
“任務結束,你們解散。”
他說完這句話直接結束了通訊頻道,屏幕上轉播的錄像也在一瞬間黑屏關閉。
而降谷零不管是作為波本,還是作為正在潛入收集情報的臥底,他知道他都該關注一下科涅克那邊發生了什么。
但這一刻,他已經沒有任何心力去分析,做到基礎的偽裝已經是他最大的努力。
如果他真的有什么要想的,他只希望科涅克直接死在那里。
松田陣平一步步遠離倉庫,平穩地轉身,看著那里變成一片火海。
他看著火焰,想起萩原研二倒在他身上時傳遞過來的熱度,那一瞬間,他幾乎溺斃在里面。
而此時此刻那殘存的溫熱,又忽然變成了最鋒利的刀刃,一寸一寸切割著他的血肉。
他不會死的,你知道的死亡置換的兩個人不會被對方殺死希拉強調道。
但如果他被嚴重燒傷,或者被倒塌下來的房梁或其他東西砸傷,或者落下殘疾怎么辦,植物人也算是活著
松田陣平面無表情地直視著那幾乎要將他的靈魂一起吞噬的血紅惡獸,難以自控地思考,用最嚴苛冷峻的思維去審視這條規則中的危險。
如果他出事了,我還可以再救他一次嗎付出什么代價都可以,你之前說時間倒流的那個
停下不要想
強烈的眩暈感、世界被扭曲被分割,感官交錯。
等松田陣平回過神的時候,世界已經變成怪誕而難以理解的模樣。
他不確定自己在走動,還是在站在原地亦或是什么其他的情況,朦朧中感覺有人給他嘴里塞進去了什么。
沒多久,旁邊混亂奇詭的聲音稍微減弱了一點,眼前各種色彩形成的瘢痕轉淡,一個扭曲的黑影不知何時出現,它周遭閃著淡色的銀光。
“琴酒。”松田陣平盯著特殊標記遲緩地思考一會,才判斷出對方的身份。
但短暫的幾秒后,他的感官再次混亂。
耳膜像是被嚙齒類動物啃噬,疼痛中,詭譎的低吟和高頌不斷回蕩,眼前的人和旁邊的樹一起被混淆成不詳的灰色陰影,化成冷硬的鎖鏈捆住他的手腕。
手腕
他低下頭,順著鐵鏈看到盡頭,盯著被鎖住的不斷流淌紅色的斷觸上新生的眼珠沉思。
那眼珠一張一合,發出了如電鋸般刺耳又極具威懾力的聲音。
是誰
聽不清聽不清聽不清聽不清
松田陣平亂糟糟地思考著。
[回應他。]
希拉不敢多說,短促簡潔地發出了一點提醒,就立刻閉麥了。
這是祂第一次看見松田陣平變成這樣,仿佛再稍微有一點刺激,就會立刻、徹底、不可逆的瘋掉。
但是松田陣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