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上拖鞋,直起腰看向萩原研二,注意到他的手表“你怎么都換了睡衣了還帶著表。”
“出來買飲料,不小心順手戴上了。”萩原研二笑瞇瞇地解釋了一句,把自助售賣機里掉下來的礦泉水拿出來。
“給我一瓶。”松田陣平剛走近,萩原研二就聞到一股過分嗆人的硫磺味。
“咳咳。”他扔過去一瓶水,吐槽,“那邊到底有多少個炸彈爆炸啊,怎么感覺你完全被腌入味了。”
“375個。”松田陣平脫口而出。
萩原研二愣愣的眨了一下眼睛。
“我只是順便數了一下。”
“我只是想說為什么還有05”
“一個啞彈。”
“哦但是小陣平,你看起來好心虛,不會是偷偷帶了一個回來拆著玩吧”
“哈開什么玩笑那種東西,我”松田陣平瞪大眼睛,但話卻忽然停在一半。
“你眼饞得不得了”萩原研二接話道。他裝模作樣地托起下巴,繞著松田陣平轉了一圈,結果居然還真發現了點東西。
“這是一根白頭發嗎銀發好長。”他好奇地伸出手指,去碰松田陣平右手衣袖上隱約反光的一抹銀色。
松田陣平猛地后退半步,躲過萩原研二的手,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威脅道。
“你煩不煩快回去睡覺,我要去洗澡了。”
“好吧好吧。”萩原研二也沒在意,嬉笑著和他分開,“晚安,明天見。”
“明天見。”
那時候,萩原研二還沒意識到,那是他和松田陣平說的最后一句話。
他恍惚了一下,才從回憶中掙脫出來,繼續道
“所以在港口發生爆炸的時候,小陣平就和我在一起,他確實不在現場。如果你要用這件事反駁我的話,我確實沒辦法解釋。但是,你有沒有想過”
“如果你說的都是對的,科涅克殺了松田陣平,又想要殺了我,那他為什么要故意放過我。”
“我后來問過班長那顆炸彈的威力,整個倉庫幾乎都被炸平了,偏偏只有我被摔下去的地方地基塌陷,這個難道也是巧合嗎”
萩原研二苦笑“就算都是巧合,那他今天早上就是來繼續殺我的。既然如此,白天的時候他為什么不對班長動手,甚至沒有逼問,只想跑掉。”
降谷零沉默了一會,才道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在演給你們看。”
“你們不知道科涅克在組織內的名聲的糟糕程度,我查到了起碼有兩個代號成員死在他手里。這些人死不足惜就算了,但還有我親眼見過的”
他想起矢野繪美,那個不到二十歲的、十分信賴神奈的女孩。想起科涅克解決他們一家的時候輕貓淡寫的語氣。
想到這里,降谷零身上忽然布滿冷汗。
是啊,他怎么會忘記,科涅克是怎么一邊和矢野繪美說著話,一邊對冰箱壓縮機做手腳的。他就站在旁邊,卻半點沒有看出來他心中冷酷的算計。
他明明已經對科涅克升起了警惕,但是那天晚上,卻
“他很擅長利用別人的信任。”
降谷零疲憊地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眼看向萩原,“萩原,別忘了你是怎么被他帶到偏僻的地方的,他要動手之前,你難道看出來了”
“看出來了哦。”
萩原的語氣輕飄飄的,眼底卻凝結著沉郁。
“我看出來了,他在掙扎。”
“那種想要說什么,卻無論如何都不能說的樣子,簡直就好像是”
“像是被脅迫了一樣。”
伊達航冷不丁地接話,驚得其他三人一起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