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稍顯沉默的夜宵過后,兩人坐到了客廳。
即使是做好了要詢問的準備,諸伏景光也依舊謹慎。
他雖然想試探松田陣平的記憶現在混亂到什么程度,還有多少是真實的部分。
但是也不可能在明知道松田會因為提到過去而出現嚴重的應激反應的時候,還故意說出指向明顯的問題。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試著繞開,于是斟酌著問,“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為什么不直接說出科涅克的身份。”
松田陣平微微怔了一下,心想這是什么奇怪的問題
既然景光已經確認了他是松田陣平,那為什么還故意強調第一次見面
他又一次沒跟上諸伏景光的腦回路,懷疑自己少看了幾集,迷惑地打量了諸伏景光幾眼。
難道景光是想要和他對劇本
就像是他和降谷零那天見面的時候一樣,先把之前可能留下的漏洞補上
松田陣平自覺想明白了,于是考慮著蘇格蘭在組織內的風評,編造出了一個回答。
于是在諸伏景光眼里,對面的青年懶散地靠在沙發上,露出輕松的笑容。
“為什么要這么快說出來,你是琴酒的人,又這么快拿到代號,在組織內相當有名,我有點好奇。”
諸伏景光猛地攥緊了拳,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這個問題進可攻退可守,如果松田陣平這段記憶還算清晰的話,完全可以按照事實回答,比如當時還不認識蘇格蘭。
但是
松田的理由邏輯自洽他真的覺得自己是早就知道了諸伏景光等于蘇格蘭。
這還怎么問下去
諸伏景光這一刻真切的啞口無言,但無言中又生出一種苦澀的憤怒。
他閉了閉眼,放棄了這個話題,轉口問道,
“那你上個月忽然離開是去做什么了可以和我說說嗎”
對面的青年僵硬了一下,眼神閃爍了起來。
“做一點小研究唔,我負責的部門比較多。”
諸伏景光差點氣笑了。
研究什么研究能讓你變成這樣,你倒不如說是被研究算了。
明明對他們這么關心,輪到自己后,就恨不得裹得嚴嚴實實,一點問題都不肯露出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
“那之后近期還有這種研究嗎”
松田陣平的思路被他帶歪,一瞬間想起來答應琴酒的事情。
武器部門,也算是他負責的研究吧
“也有”松田陣平琢磨著說,“有些新型武器需要改良和測試。”
“不過不會像現在一樣,需要離開一整個月,上次是特殊情況。”
“”諸伏景光盯著他毫無異樣的表情,心中忽然生出寒意。
他在說什么
他為什么會把武器研發,和組織對他的控制和操作相提并論
窗戶關得緊緊的,但這一刻就仿佛有寒風突然吹了進來,一直滲到諸伏景光的骨頭里,讓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