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當他滿臉恐懼的抬頭的時候,氣勢冷肅凌厲的卷發青年再一次扣動了扳機。
求生的本能讓他來不及憤怒,先撲通一下子趴在地上,頭頂一道利風劃過,帶起一道灼燒的可怖熱意。
一直到子彈嵌入墻中,他才回過神,發覺自己的雙手雙腿都在顫抖。
就差一點,他就真的死了。
科涅克居然真的要殺了他。
旁邊不少人戰戰兢兢地靠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阻止。
而門口的卷發青年轉了一下槍,被墨鏡遮住的雙眼看不清情緒
“什么時候,也輪到你們來攔我了”
槍聲從外面傳到了赤井秀一所在的審訊室。
這個審訊室甚至還算干凈,不存在什么邊邊角角的殘留血跡,但即使如此,依然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腐朽的血腥味縈繞在鼻邊,揮之不去。
那是經年累月的受刑者留下的哀嚎,并不是簡單的清理可以處理掉的。
里面空空蕩蕩只有一把漆成黑色的金屬椅,椅子的四條腿都被死死焊在地上,堅固結實。椅子的兩邊扶手上和下方地面上,都有著手銬和腳銬,哪怕保持著一定距離,都能感覺到它正滲著絲絲陰寒。
不過赤井秀一沒有被鎖住,只是單純地關在了里面。
他是那場鬧劇之后被關進來的,到現在應該也已經有赤井秀一在心里默算著時間,已經有十五個小時了。
不過他也不算擔心,如果他組織真的對他懷疑濃厚,那就不會被留在審訊室里,十幾個小時都沒有人管。
正想著,就聽見了皮靴踩在地面的聲音,讓赤井秀一一下子想到了某個人。
“開門。”
果然,科涅克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是聲音卻聽起來有一些沙啞。
有點像是當時在船上,科涅克生病的時候。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時,門直接被人一腳踹開了。
他抬起頭,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戴著墨鏡的青年站在門口,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旁邊,臉上有傷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從科涅克身邊繞過去,把他面前的一重鐵欄桿打開。
科涅克抬了抬下巴,“出來。”
赤井秀一從里面走出來,就聽見他煩躁道,
“琴酒讓你過來,你就跟他回來,你就這么蠢”
赤井秀一啞然,難道他還要當場叛逃嗎,坐實了日本公安的身份嗎
他放過這個話題,跟著科涅克往外面走,說道“琴酒說你失蹤,疑似叛逃。”
雖然他已經猜出來,這件事就是針對他們三個的懷疑布下的陷阱,但到現在還不清楚全貌。
而旁邊的卷發青年聽見這句話,卻只是道,
“動動腦子,我不可能叛逃的。”
這句話的簡直像是在說,擔心他出事純屬自己犯蠢。
赤井秀一沒回答。
他盯著面前的卷發青年的臉,對方依然是一副理所當然到近乎強硬的態度。
對于昨天那個所謂叛逃消息傳出的原因,和他們這次的審查,也沒有絲毫的解釋。
仿佛認為旁邊的人完全沒有聽他解釋的資格,甚至因為落入陷阱的萊伊給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所以極度不耐煩。
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科涅克的狀態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