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作為敵人,他也值得被尊重。
可是組織呢,把他當成趁手好用的工具,當成當成拴著鎖鏈的野獸,他沒有過正常人的生活,沒有過正常的概念。
這些就已經足夠讓赤井秀一覺得難以忍受,但后續發現的事實卻更加殘酷,科涅克被藥物控制,不止身體在被實驗摧殘,甚至連精神狀態都不穩定,只能靠藥物維持認知。
他在難言的沉抑中重新拿起打火機,而在這時,門外也響起了腳步聲。
赤井秀一稍微提起了警惕,而松田陣平卻還毫無所覺。
在希拉屏蔽壓迫感后,他終于緩過來,但眼前徹底變成一片昏昧流離,耳邊的聲音也嘈雜混亂。
然后他就看見對面線條擰成的亂麻一樣的人形,往他手里塞了一小灘的黑色石油般粘稠又有光澤的液體
這是什么
松田陣平覺得自己必須得吃藥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衣兜,發現那個裝著藥片的打火機藥盒似乎掉了出去。
他集中注意力,努力的觀察了一下四周,試圖從各種各樣的扭曲的或者是融化的物體中辨別出來。
結果忽然感覺手上的東西被撈起來,接著刺啦刺啦的聲音擠進他的耳朵。
一小片冰涼的白色被扭曲的人形線條貼到他唇縫間。
松田陣平
他反應很快地吃了下去。
過了半分鐘,重新落到他手上的粘稠液體凝結成塊,變成了凹凸不平的打火機的模樣。
周圍的環境還是稍微有一些扭曲,耳邊的聲音也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但也勉強夠用,剩下的反正等睡一覺之后,自然就能緩過來。
松田陣平終于能看起對面的人。
“蘇格蘭呢”
諸伏景光站在門外,聽見松田陣平有些含混的聲音隱約的透過門板傳出來。
“就在外面。”
皮靴踩在地面,發出清脆利落的聲音。
門開了。
松田陣平站在門口,頭發亂糟糟,黑色的皮衣上也出現了兩道劃痕。那雙暗青色的雙眼和他對視,看起來毫無異樣,但仔細看就會發現瞳孔微微放大,像是看不清東西后的自然反應。
從對面跑過來,再到被槍逼停,最后跑上樓,諸伏景光的心情幾次跌宕,但是真見到了科涅克之后,他反而冷靜了下來。
有萊伊在,他不能在這種地方去多詢問松田陣平。而且就算他詢問,松田陣平就能夠說出來嗎
松田從來不是遮遮掩掩的人,在明知道有人會擔心的情況下都難以說出口,就意味著他確實沒辦法說。
既然如此,逼問他只能讓他為難,并不能夠帶來任何好的結果。
諸伏景光堅持要上來,只是想要確認松田陣平現在的情況,只要他暫時沒問題就好
就
諸伏景光的目光無意間越過了松田陣平,看見了同樣有些衣衫凌亂的萊伊。
他深吸了一口氣,抓住了松田陣平的手腕,在那雙暗青色的雙眸瞪大的時候平和地問
“我們聊一聊可以嗎”
“可”
沒等松田陣平說完,他已經把人拉出門外,然后砰地關上了門。
被關在房間里的赤井秀一
他今天就不應該來出這個任務。
赤井秀一冷靜地開始檢查房間。
而松田陣平猝不及防被諸伏景光拉出門外,倒也沒有反抗。
“我”
他打算找個理由,先想辦法解釋過去剛剛忽然摔倒的事情。
其實上次在郵輪上,被降谷零撞破后,他就考慮過這件事。
既然既然他們已經發現了一部分,并且認為他視力有問題,而這件事情又暫時解釋不清,那不如干脆就接著使用這個理由。
畢竟心理上的問題,將來某一天忽然好了也是正常的,比起難以治療的身體疾病來說,給人的壓力更小。
但是還沒等他重新從輕微扭曲的空間中找準諸伏景光的視線,一只手輕柔地蓋在了他的眼睛上。
“看不清的話,就不要看了。”
諸伏景光沉默了片刻,又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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