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臥底的第一原則不是自愿嗎”
降谷零感覺這個世界已經瘋了,荒謬得不像話,或許自己在做噩夢。
“別告訴我她是自愿的,這不可能她從來不做能力范圍之外的事情,從來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她知道有多少人依賴她,她從來不想做什么大英雄,她當警察也只是因為不想和他們分開而已,這件事再清楚不過了
“hiro還清楚相關負責人的資料嗎無論如何,哪怕成為罪犯也好,我要弄清楚這件事,上級也好高官也好,我要把相關的人物通通綁過來,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才行”
“冷靜一點”
諸伏景光拽住他的肩膀“這樣做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怎么冷靜”
降谷零甩開他“這種事情怎么冷靜她很有可能還在接受訓練,哪怕他們再殘忍,也不至于不讓她好好接受訓練吧所以她一定還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接受訓練,戴著測謊儀器,進行各種藥物測試,一遍又一遍被人刺探心理底線hiro,你也是接受過訓練的,你知道她要面臨什么”
像是被子彈擊中那樣,諸伏景光不說話了。
“如果你想這么做的話”過了很久,他攥緊拳頭“哪怕成為罪犯也無所謂,只要能讓上級撤銷這個荒謬至極的決定,對吧如果你想這么做的話,我和你一起。”
“這個國度,已經從上到下爛掉了,你所做的一切毫無意義。”
審訊室內,銀發男人漫不經心地看著監控屏幕,里面是一個剛被捕獲的,新鮮出爐的臥底。
黑衣組織將這種人稱之為老鼠。
“你所效忠的上級,只是一些披著人類皮囊的禽獸。在這樣寂靜的深夜,你忍受酷刑,他們卻如同豬狗一般在女人身上聳動,你不覺得很滑稽嗎”
繪梨坐在他的身邊,緊緊攥著拳頭。
那是她的同僚,來自日本公安部,已經被審訊了一天一夜,但依舊沒有交代出任何有效的信息。
屬下一籌莫展,只好向琴酒求援。因此,原本在執行另外一個任務的琴酒回到了這里,還帶著她一起。
“我不是為了那些官員,而是為了,被你們殘害的所有無辜的人。”
監控屏幕里,臥底的臉被血污侵染,但眼眸依舊璀璨、明亮。
琴酒笑了一聲,抬起手,慢悠悠地鼓了鼓掌。
“不錯,你的骨頭很硬,希望待會被碾碎的時候,它們發出的聲響依舊動聽。”
他站起來,接著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一起進去。
繪梨只感覺渾身發涼,但又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低著頭,和他一起走進了審訊室里面。
鼻腔溢滿了血腥味。
這是一個,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世界。
和她一樣的人在慘叫著,她靠著墻,渾身發抖,強撐著沒有倒下,如果現在身上有槍的話,她相信自己會毫不猶豫地擊穿琴酒的頭顱,哪怕結局是和她的同僚一同死去。
但是她什么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