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問他要喝什么。
諸伏景光沒說話,坐在餐桌前,看著慢慢燒開的壽喜鍋,明明哪里都顯得很溫暖,但是他卻感覺身上很冷,血液正在緩慢凍結,不到一天就要死去。
“出什么事了嗎”
降谷零拿了兩罐冰可樂過來,往鍋里加了點東西,抬眸看向他“hiro”
“我原本要去一個強大的組織進行臥底工作。”諸伏景光是這么開場的。
“等等,hiro”降谷零睜大眼睛“這種事告訴我沒問題嗎你應該看了保密條款的吧,我可不想和你一起進監獄”
“是的,zero,我清楚里面的每一條規則,但現在我必須要把事情告訴你,哪怕我們兩個會因此被逮捕入獄。”
降谷零輕輕“唔”了一聲,看著摯友熟悉的臉,確認了好幾遍他不是易容,才點頭“好吧。”他有點緊張地拉開易拉罐。
“兩天前,我的訓練被中止了,上級通知我,這項任務已經有了更好的人選,我可以正常地參加工作,我很高興,處理完收尾的事項以后,第一時間就買了禮物打算去找她。”
見這件事情和她有所關聯,降谷零立即坐直了身體。
“但是她沒有回去學習,學校里沒有她的資料。我打了電話問班長,班長說她前幾天被警視廳要走了。”
降谷零捏緊易拉罐,或許是窗戶沒有關緊的緣故,他覺得室內的溫度下降得很快。
“在開圣誕節玩笑嗎hiro”
“我拜托了警視廳的朋友幫我查一下她的去向,那邊答應得很輕易。然后發現齊木繪梨這個人的檔案從世界上消失了,不僅是警官小姐,就連我們所在的小學,都已經查找不到她的就讀記錄。”
死一樣的寂靜。
桌子上的壽喜燒還在咕嚕咕嚕冒著充滿香味的泡泡,滾水翻來翻去,灑出來,發出“刺啦”一聲,刺耳至極。
“所以hiro想說什么哈不可能的吧”降谷零站起來,因為動作太快,把桌子帶倒,可樂和火鍋里的湯湯水水滲透地毯,這些液體給他一種血的錯覺,是人類的血,任務失敗后的血。
降谷零瞳孔緊縮,倉惶退后了幾步,撞在墻上。
“這不可能。”
以她的履歷和性格,不可能會被派去執行這種任務,因為這和送死沒有任何區別。
沒有理由,這世界上絕對找不到任何一個合適的理由,支撐上級下達這樣的命令。
“哪怕是我,在面對模擬審訊的時候,還是會被找出內心的深處的恐懼。”
諸伏景光捂著臉,聲音顫抖起來“zero,我實在沒有辦法一個人去確認這件事,所以無論如何,哪怕這樣的猜想十分荒謬、不切實際,我也必須來尋求你的幫助,哪怕是烏龍事件也好,哪怕會讓我進監獄也好能夠得到否定的答案就太好了。”
要怎么否定一件事
檔案被保密了,以他們現在的級別查找不到關于她的任何資料,齊木夫婦說家里前幾天有人來了一趟,銷毀了她過去的很多照片,說她要出國執行秘密任務,不方便和家里聯系,讓他們不要擔心。
缺心眼的夫婦兩個好像意識不到這件事情很危險,滿臉寫著我女兒真棒。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那個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一切的線索都已經指名一件事她去臥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