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眠聽罷瞅了一眼桌子上的小鬧鐘,發現才七點半,心道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原來是這個點睡覺嗎。
真早。
不過確實有些困了
正想著,唐眠便沒忍住打了個哈欠,眼底泛起了些水霧。
傅時昭胳膊上的繃帶要換,還要重新上一點藥,唐眠便也沒有繼續耽擱時間,牽著他的小手下樓找爸爸媽媽去了。
唐銘懷和傅漁散了會步、醒了醒酒后也早就回來了。
別墅里有為專門傭人準備的房間,都在一樓。
下了一樓之后傅時昭便乖乖找傅漁換藥去了。
養父當兵之前是個街溜子,球打得好,架也打得不賴,身上總是會留下各種傷口,換藥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了。
從這個世界醒來之后傅時昭一直是跟在唐眠身邊的,小跟班突然沒了,唐眠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
好在爸爸媽媽也在找他,將他帶去了盥洗室,一同洗漱起來,順帶著拿出了今天在醫院開的眼藥水,給他依舊微微紅腫的眼睛分別滴了一滴。
今天他確實掉了太多眼淚沒辦法,這種經歷任誰都會忍不住鼻子發酸的。
呆在主臥自帶的盥洗室內,唐眠久違地感覺到了濃濃的屬于家的幸福。
春天不冷,并不需要洗澡,倒是快得很。
媽媽還在卸妝,爸爸正在仔細刮胡子,哥哥初中了,這個點對他來說洗漱還太早。
洗漱完的唐眠小哈欠打個不停,雖然還想繼續呆在爸爸媽媽身邊,但這副身體確實太累了,在第三輪哈欠開始控制不住的時候唐眠直接回了兒童房。
唐眠人還沒完全踏入房間,手便下意識直接摸向了房間內鴨鴨燈吊頂的開關。
“啪啪”幾聲,鴨鴨燈被他調節到了喜歡的顏色亮度。
唐眠這才心滿意足地朝著屋內走去。
傅時昭還沒有回來,兩個女傭姐姐反倒正在里面搗鼓著些什么。
兩人都察覺到了他方才切換燈光的動作,皆是習以為常般相視一笑。
怕幼崽睡覺的時候會從床上滾下去,兒童房的床邊都是圍了一圈防護欄的,而女傭姐姐此時正在安裝的便是與防護欄一樣材質的隔層板,看樣子是打算將床分割成為兩個部分。
很快唐眠便明白過來了她們此番舉動的含義怕晚上一起睡覺的時候擠到傅時昭胳膊上的傷口。
不得不說,確實很有這個可能
他知道自己睡覺并不老實,從床上雜七雜八的毛絨玩具上便能看得出來。
他還記得自己小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會“寵幸”一個毛絨玩具抱著睡覺,這個習慣一直持續到成年都沒有改變。
大學的時候幾個室友還狠狠“嘲笑”了他一番。
只因為他開學第一天千挑萬選只帶了個媽媽親手做的、穿著粉色小裙子的貓貓玩偶過來,卻又因為開學第一天行李有些多,貓貓玩偶被擠得從包里掉了出來,被同一幢宿舍樓的校友撿到,送去了宿管那里,寫了個失物招領,當眾“凌遲”了好久。
后來室友足足叫了他好幾年的唐小貓。
終于,女傭將隔板裝好,并將所有娃娃都擺到了唐眠經常睡覺那邊的床尾,床很大,唐眠這個年紀個子矮,娃娃并不會妨礙到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