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女傭轉身來到唐眠身前,笑著解釋道“待會兒你和昭昭一人睡一邊,昭昭胳膊受傷了,睡一塊可能會壓到傷口,會很疼,等昭昭傷口完全恢復了姐姐再將這個拆掉。”
唐眠乖乖點頭示意自己明白,趿著拖鞋坐上了床。
這個年紀還沒有手機,其他的娛樂對于一個成年人的靈魂來說又太過于幼稚,腳很痛腿很酸,不想在房間里繼續探索,還不能看動畫片
唐眠百無聊賴地挨個玩了會兒床尾的娃娃,發現了不少上輩子被自己不小心弄壞的,仿佛進行某種儀式般,唐眠最終選擇了一只小狗娃娃陪著今晚的自己入眠。
抱著小狗娃娃鉆入被窩里面,唐眠沒忍住又打了個哈欠,瞅了一會兒天花板上的鴨鴨燈吊頂。
他喜歡顏色最亮的黃色鴨鴨,每次都會將吊頂顏色調成這樣。
躺了會兒后唐眠慢吞吞地坐起身,將右耳的助聽器給摘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頭的干燥盒內。
晚上睡覺時間長,助聽器是要下下來的,壓著會很不舒服,而且很容易壓壞。
臥室內很安靜,就算是摘下了助聽器也沒什么太大的區別,唐眠不由往被窩里面縮了縮。
漸漸的,唐眠眼皮開始打架,抱著小狗娃娃翻了個身,眼神逐漸渙散地盯著房門的方向。
傅時昭怎么還不回來
好慢。
傅時昭心底其實是有些糾結的。
他很想念養父,又很想與唐眠貼貼。
重生的第一個晚上他不知道該陪著誰一起睡覺才好,只恨自己沒辦法精分出兩個人來。
好在養父給他換完繃帶上完藥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爸爸晚上睡覺很不老實,還愛打呼嚕,沒辦法陪你睡覺,兩個姐姐幫忙把兒童房的床用隔板隔開了,你今晚還是和小眠一起睡,明天早上起來爸爸再給你換藥,傷口不嚴重的,很快就能好起來。”
兩個選項突然被噶成了一個,不需要繼續糾結的傅時昭反倒輕輕松了口氣。
處理完傷口,傅時昭故意放緩步調,洗漱的時候多陪他說了會兒話。
養父是他親生父親當兵的時候關系很好的兄弟,交情很深,雖然兩人后來一直沒什么聯系,但當父親彌留之際將襁褓中的自己交給他的時候他什么都沒問便答應了。
這一答應,便獨自撫養了他很多年。
他知道,親生父母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地長大,并不希望他蹚傅家的渾水,所以才會將襁褓中的他送給養父。
但這一世的他依舊還是準備蹚這趟渾水的,上一世雖然報過仇了,但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并不爽,這一世他一定要坐享漁翁之利才行。
哪怕是為了能更好地與小少爺并肩,他也不得不去蹚這趟渾水。
洗漱的時候養父與他絮叨了很久,說的無非就是要和唐眠好好相處之類的話,還又嘮叨了一遍胳膊上傷口的注意事項,最后,他突然輕咳一聲,道“今晚陪唐先生散步的時候他問了我有關于幼兒園的事兒,昭昭想上幼兒園嗎”
傅時昭愣了一下。
上輩子他其實是沒有上過幼兒園的。
唐眠媽媽心疼唐眠,畢竟他需要佩戴助聽器生活,怕他在幼兒園里遇到些什么不順心的事情,給他帶來一些傷害,倒不如讓他在家里進行學前教育。
傅時昭便陪著他一起在家里學習了一些早教課程,還請了個家庭幼師,便沒有去上幼兒園。
這一世唐眠殼子里是個成年人的靈魂,能夠照顧好自己了,他會想要去幼兒園嗎
他倒是無所謂,如果唐眠想填補上一世的一些遺憾的話,他也樂意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