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攢了很多錢,到時候給你報最好的聲樂班,到時候和哥哥一起,一個畫畫,一個唱歌,最佳組合。”傅漁雙手交疊負在腦袋后面,繼續小聲絮叨著。
他知道現在的孩子之間都卷的很,興趣愛好必須得從小培養才行,就算他自己少花點錢也得給昭昭報最好的班。
傅時昭無奈一笑,翻了個身,借著透過窗簾的薄薄月光瞅了他一眼,開口道“爸爸睡不著嗎我也唱歌哄爸爸睡覺覺。
傅漁愣了一下,旋即開開
心心地回道好啊。
明天還得送傅先生和傅大少爺上班上學,他今晚確實得好好休息,司機最忌諱的就是睡眠不足、開車的時候注意力不集中了。
很快,傅時昭的歌聲便在房間內重新響起。
唱的是與今晚醫院給唐眠唱的一模一樣的那首歌,估計是在幼兒園學的吧,就會這么一首。
傅漁卻聽得心里暖暖的。
他原本其實是不太喜歡小孩子的,畢竟他是個性格比較粗糙的,小孩子卻是十分脆弱、需要精心照料的,每次遇到小孩子他都很難與他們相處得很好,他天生和小孩子有些犯沖。
但自從接管了傅時昭的撫養權,他便徹底喜歡上了這個孩子,他的每一點進步都足以讓他開心好久。
尤其是第一次開口叫他爸爸的時候。
那時他就暗暗發誓,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將他撫養長大。兒歌并不長,傅時昭很快便唱完了,房間內又重新恢復了安靜。傅時昭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道爸爸睡著了嗎雖然沒有得到傅漁的回復,但傅時昭知道他并沒有睡著。
傅時昭并沒有將他拆穿,而是笑著往被窩里縮了縮,打了個哈欠,乖乖閉上了眼睛。等他睡著了,爸爸才會睡著。
第二天唐眠醒來的時候還是渾身都沒有力氣,呼吸不通暢,腦子暈乎乎的,發熱的緣故小被子被他踢得亂七八糟。
懷里空落落的,沒有“”娃娃。
身體沒有可以抱的東西,只能將就著去抱卷起來的被子,被子薄薄的,抱起來并不舒服。唐眠下意識左右都瞅了一眼,在沒有發現傅時昭的身影之后心里更委屈了。沒有娃娃陪著他,也沒有傅時昭陪著他。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了。
窗簾依舊是緊緊合上的狀態,陽光被過濾得就只剩下了一層淡淡的柔光,灑在屋內輕飄飄的。
傅時昭應該已經去幼兒園上學了吧,去和其他小朋友玩兒了,說不定還會拿到“弟弟劇本”喊別人哥哥。
也不知道他的歌是跟在誰后面學的,果然是天賦型選手,比他昨晚那首磕磕巴巴的生日快樂歌唱得好聽多了。
他卻只能一個人呆在家里抵抗流感病毒。
昨晚打針的地方不知是真的疼還是心理因素作祟,加上心里的委屈,唐
眠眼眶又微微發紅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這是純純在無理取鬧。
傅時昭最好還是離自己遠一點,不然傳染給他就不好了,一個人生病已經夠難受了,他不想傅時昭也和他一起生病。
但人生病的時候就是會很敏感,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想一想才會舒服一些。反正也沒有其他人知道。
但他還是忍住了沒有哭,雖然可能哭出來會更好受一些,但昨晚哭了那么久已經很丟臉了,今天早上醒來眼睛也有些不太舒服,他想努力克制一下,試圖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畢竟他可是哥哥。
哥哥就要有哥哥的樣子,總掉眼淚像什么話。
就在唐眠餓著肚子卻沒有胃口、身上難受卻不知道該如何緩解的時候,兒童房的門突然被打了開來。
唐眠努力翻了個身,驚喜地在門口看見了戴著口罩的傅時昭以及他身后的媽媽。
與他對上視線之后傅時昭不禁加快腳步,嗒嗒嗒來到床邊,只露出來的那雙眸子亮晶晶的,“哥哥,你醒啦,感覺好點了嗎
唐眠輕輕嗯了一聲,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