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沒有得到任何回復,唐眠轉頭瞅了傅時昭一眼,發現他正微低著頭看自己。與他對上視線,傅時昭飛快眨了一下眼睛,終于開了口假設存在的話,情況一
唐眠趕忙將他打斷,牽起他的袖子,去那邊看看吧。
他跟這個理科男說這些做什么,真是腦子進水了。
不過不管是上一世的傅時昭還是這一世的傅時昭,應該都是這個“無趣”的樣子吧。
兩人重疊的地方越多,唐眠越覺得心里悶悶的。
就好像永遠不會存在兩片一模一樣的雪花那樣。
他討厭的那個傅時昭死在了那場車禍里,再也見不到了,很多沒問出口的問題也沒辦法得知答案了。
夢也是這樣。
很多夢的結局都是不了了之的,或許突然
驚醒戛然而止,或許醒時遺忘抓耳撓腮也想不起來。所以他很討厭做夢。
傅時昭十分順從地被他牽著,跟在他的身后繼續逛起了畫展。
后面的畫有的是關于美夢的,有的是關于噩夢的,畫風差距很大,給人的視覺沖擊也很強。傅時昭看不出來什么名堂,但還是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打算晚點發條朋友圈。畫展里面并沒有禁止游客拍照。
這也是記錄的一種形式,和寫日記一樣。
只不過日記不會被人看到,可以寫得更加大膽一些。
看完所有的畫離開畫展的時候,門口的工作人員給了他們兩個安睡香裹,笑著說“祝無夢。”睡眠質量最好的狀態是不會做夢的。
不管是美夢還是噩夢,醒來之后都是一場空。
美好是假的,醒來之后什么也抓不住的心理落差會很大,恐怖也是假的,醒來之后會對情緒影響很久。
倒不如睡個好覺,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離開畫展,兩人在附近找了個地方解決了晚餐,這才匆匆往回趕。
夜晚的風很涼,唐眠不喜歡戴耳罩,不喜歡耳朵上面被東西遮住,會勒得助聽器不太舒服,因此耳朵總是被凍得微微發紅。
幸好他們一直在商城內部行動,吹著暖空調,出來就是接他們回去的私家車,不至于凍出什么問顆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個助眠香裹起了作用,還是因為寒假開始心情放松,唐眠這晚睡得很好,沒再做夢。
新年是鼠年。
子鼠,又是一輪新的開始。
這個年和以前沒什么太大的差別,就是雪落得比往年要更大一些。
落雪天唐眠不愛出門,至多在家里的院子里面玩玩雪,玩不了一會兒便回屋取暖去了。
傅時昭便讓養父開車帶著他來了唐眠家里,一同帶來的還有雪球。
薩摩耶是雪橇犬,并不怕冷,在唐眠家院子里的雪上留下了許多串狗爪印。
棉花糖怕冷,團在自己的窩窩里面懶得動彈,見雪球過來,慢吞吞地轉移了陣地團在了它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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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昭這回過來打算小住幾日,一是為了見唐眠,二是為了躲一躲那群傅家的人,他才不想過年被那群人影響了好心情。
研好磨,傅時昭狀似不經意地瞅了一眼已經剪完一紙窗花的唐眠。窗花上是一個大耳朵小鼠提燈籠的圖案,十分惹人喜歡。
唐眠的手指也被剪刀柄勒住了淡淡的凹痕,只見他用拇指飛快掠了一下,活動了會兒手腕,拿起另外一張圓形的窗花紙揣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