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他回到家里,他的妹妹卻被人抓住帶走了,村子里的人圍在一起嘀嘀咕咕,說她是反動,要抓走她訊問。
文禹哲躲在人群里,想要沖出去救回妹妹,可是他摸了摸藏在腰后的木倉,猶豫了。
只是訊問而已,妹妹只是個學生,沒問題的吧。
1978年,文禹哲剛剛參軍,他臉上是蓬勃的朝氣,身子站得像小白楊一樣挺拔,他舉著手向妹妹發誓“我要做一個保護國家的人”
劇本結束,電影的畫面應該會留在他最開心最幸福的那一刻。
南珠一口氣讀到這里,這個故事誠如李滄東導演所說,就是一部男人片。
以一個男人文禹哲為主線,講的就是社會如何將一個人變成魔鬼,而這個魔鬼又如何掙扎著想要解脫的故事。
確實很文藝也很有深度,光州事件的那部分戲,其中還有很多細節,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拍出來會是怎樣一種轟動。
無論從劇本、劇情還是演員配置上,這絕對是沖獎的一部好片。
但是確實里面所有的女性角色都是為了文禹哲而出現,她們的形象都是片面的,功能性的。
比如他的妻子,他的出軌對象,他在旅店的一夜情老板娘,他的妹妹等等。
只有文禹哲的形象是連貫的飽滿的,要南珠來選,的確沒有一個角色合適。
“怎么樣,南珠。”李滄東歪歪靠在椅子上,笑著拿小眼睛睇了一眼讀完劇本的白南珠。
南珠闔上了劇本,嘆了口氣,“要我來說,真是一部震撼的藝術品。”
探討社會與人性的作品,其中蘊含的對命運的無可奈何以及由此而生的不由自主的選擇,總會給人一種不是悲劇勝似悲劇的感嘆。
千禧年的文禹哲早就是一個魔鬼,魔鬼的伏誅應該是大快人心的,可是看完只會讓人一聲哀嘆。
南珠完全沉浸在了其中,“這幾幕的配樂我感覺已經有了些想法。”
“不,先不急,”李滄東很神秘地笑了笑,“我們先敲定你的角色。”
“我要你演他的妹妹。”李滄東探過身子,用手指點了點劇本上的幾個字。
“文秀心”南珠看著他指著的地方,讀了出來。
“可是文秀心的戲份,不算少啊”南珠疑惑了。
李滄東收回身子,像個小老頭一樣揣著手縮坐在椅子里,很得意地笑了,“所以啊,我昨天改了通宵的劇本。”
“我不能讓你這張臉浪費,既然要用,我就要用到極致,你這張臉,只會在我的電影里出現一次,一秒不到的鏡頭。”
“莫”南珠拿過劇本,她剛剛才看完,確信里面文秀心出現了不止一次。
李滄東嘿嘿一笑,“除了那一秒的鏡頭你會露臉,其余所有鏡頭都只會拍到你的背影,你的頭頂。”
南珠無語了,這個老頭有必要這么防著嗎
但是李滄東顯然很洋洋得意,他抬了抬下巴,“我是不是很聰明各方面都考慮到了,南珠啊。不是我不給你機會啊,你也看了,劇本里的角色你都不合適,什么老婆、下屬、老板娘之類的,那給你你同意嗎你同意我都不同意,所以啊這個妹妹的角色,我就這么定了,就給你了。”
南珠笑了笑,“那我要謝謝導演ni了。”
“那是,不過呢,南珠啊,我雖然說了,只拍你一幕。”
“但是這一幕,我一定讓它成為影史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