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見你臉上有傷,是磕
著了,還是跟人動手了方瑾關切地問。
周光彥勾起一抹冷笑,母親總是這樣,關心來得太遲,就越發顯得虛情假意。
見他不答,方瑾又自顧自解釋“其實那天是想關心一下來著,想問問你怎么回事,想跟給你找藥膏擦擦,可那時候一心惦記著你和予希的事,忙著質問你,就
方瑾頓住,搖了搖頭,低頭抹淚,嘆息道“唉,總之,是媽媽不對,媽媽不該那樣。這個藥膏專治跌打損傷,你收好,以后再傷著就多擦擦,好得快。
周光彥瞥了眼桌上的小藥瓶,仍是一臉淡漠“嗯。”“光彥”
“還有事兒么沒事兒您先回去吧,我得開會去了。”周光彥起身。其實上午沒會,他只是不想再跟母親共處一室。
他覺得窒息。
方瑾見他繞過自己,徑直往門口走去,不禁著急兒子媽想媽想求你個事兒周光彥腳步放緩,又走了幾步才停下,望著前方,沒有回頭。
“怎么”他問。
方瑾走過來,抓住他胳膊,發紅的眼睛盯著他,目光充滿懇求。
“莊憐月不是媽害死的,她是自己難產死的。她命苦,沒闖過鬼門關,孩子生出來也夭折了媽知道,跟你說這些,你是不會信的,可我還是要說沒做過的事,媽不能讓你一直誤會莊憐月死后,外面不是沒有過關于我的風言風語,為了你爸爸,為了這個家,我一直選擇低調處理,甚至想過告他們造謠,可這樣一來,不就鬧得更大,謠言傳得更廣了嗎我忍氣吞聲這么多年,沒想到自己親生兒子竟會聽信外面那些風言風語,我這個當母親的,說不難過,那是假的可再難過,也只能怪自己以前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沒有取得兒女們的充分信任光彥,媽求你,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人死不能復生,你以后且不要再提,就當是給媽媽留一個清凈的晚年,也讓莊憐月和她的孩子,在天安息吧
方瑾說著,眼淚流個不停。
聽完,周光彥神色未變,面上平靜如初。他撥開母親的手,淡淡開口“我去開會了。”
方瑾看著兒子背影消失在門外,捧著心臟處痛哭。好一會兒,王奇進來,畢恭畢敬攙扶著她離開。
星期天上午,周光彥和周聞笙
一起飛往海城,去和睦醫院看父親。父親還躺在病床上沒有醒來。
為了安全起見,周光彥一直沒將他接回京州。路途漫漫,海陸空三種方式,從南到北的距離都太過遙遠,他怕中途出什么岔子。
前一陣兒太忙,姐弟兩個都沒來看望父親,今天好不容易得空,就結伴飛了過來。
周聞笙坐在病床前,握著父親的手說了一會兒話,周光彥始終默默站著。沒多久手機在褲兜里震動起來,他轉身出去接電話。
打完電話,扭頭看見周聞笙在身后,周光彥收起手機,往病房看去“說完了么”
周聞笙苦笑“嗯,也不知道再說些什么了,爸爸什么也聽不見”
周光彥無話,正想著該怎么安慰她,忽然聽見她問“你要安排誰出國剛聽你在電話里說辦什么工作簽證。
這事兒周光彥本來不想說的,不過沉默一會,又覺得跟她說說也無妨。
畢竟,她和沈令儀關系還挺好。
沈令儀。我打算把她送出去,先辦工作簽證,讓咱們國外那邊的公司接應,日子久了,時間夠了,再移民。”周光彥轉臉看向別處。
周聞笙有些驚訝,過了片刻,挑著的眉漸漸落下,擰起眉心問道“她呢她什么想法”
周光彥雙手揣進西褲兜里,后背靠在走廊墻上,微仰著頭,面無表情“她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