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彥打開音響,前奏過后,低沉悅耳的男聲飄了出來。
沈令儀不罵了,跟著音樂扯著嗓子唱。
偏偏喜歡你單曲循環將近二十分鐘,車子停在地下車庫,音響也隨之關閉,只剩沈令儀荒腔走板的沙啞歌聲還在繼續。
周光彥下車,給她裹上自己那件黑色風衣,將她從后座抱出來。沈令儀閉著眼,腦袋點啊點,仍在小聲哼唱這首歌。周光彥打橫抱著她,她腦袋在他懷里拱了拱,小貓一樣。
電梯在8摟停下,周光彥邁步出去,走到住處門口,人臉識別解鎖。
沈令儀不唱了。他抱她去往客房,以為她終于睡著了,剛把人放床上,就聽她小聲嘟囔起來。含含糊糊的,聽不清說什么。
周光彥起身,給她脫掉鞋襪,蓋好被子。家里暖氣很足,周光彥還是擔心她著涼,找出一條更厚的被子給她蓋上才放心離開。
“周光彥。”
走到半路,身后傳來她輕輕的呢喃,周光彥愣住,停下腳步。
“周光彥”她又叫一聲。這回帶了哭腔。
周光彥轉身往回走,在床邊坐下,垂眸默默看著她。
落地燈灑下溫馨的橘色光芒,柔和的落在沈令儀臉上。
周光彥低頭,近看才發現,這張清麗的面龐掛著淚珠。
兩年未見,她看著好像是成熟了些。
周光彥記憶里,即便是分手那天,她也還是十八歲小姑娘的模樣。
沈令儀半睜開眼,迷迷糊糊看著他,拖著嗓子問“周光彥,你明天晚上來接我嗎”
他不說話,輕輕握住她柔軟的手。
“問你話呢。明晚不接我過去
,我就跟白星綺上山露營看日出。”她翻身側躺,溫熱的臉貼在他手背。手背微微涼,她感覺很舒服,拿臉蹭了蹭。
周光彥松開她的手,攤開掌心,翻轉過來,托住她臉頰。
他怕手背涼著她。
忙碌之余周光彥還是會抽空鍛煉,掌心有繭,硬硬的硫得沈令儀柔軟的臉蛋不太舒服,她蹙起秀眉,又重復一遍“你要不來接我,我就自己跟白星綺上山露營看日出。”
旁人若要是聽見,只會覺得這話沒頭沒尾,但周光彥明白她為什么這么說。
沈令儀大二那年秋天,在網上看到露營看日出的視頻,被山頂日出美景震撼,心生向往,想讓周光彥陪她去一次。
那陣子周光彥忙得像個陀螺,成天大量時間撲在工作上,見她的次數都少。有時候應酬得太晚,直接在公司住,有時倒是能回大學城那兒,可回去也是對著電腦工作,捧著手機給下屬安排工作,壓根給不了沈令儀什么陪伴。
別說爬山露營看日出了,他想睡個八小時的整覺都難。
沈令儀的計劃自然沒在他這兒通過。她氣呼呼去找白星綺,白星綺倒是想去,可梁曉不讓,說太危險。
她倆還一起罵過他倆,說他倆自己要當工作狂就算了,還不許有閑情逸致的人享受生活。
他倆就跟冰塊兒似的,又冷又硬,說一不二,最后誰都沒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