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承鋒哪里知道下頭人做的糊涂事,以為安佑上門滋事,當即喝了幾個家丁前來,將安佑圍住一頓好打。廉親王回府,便立即將安佑扣下,并且交由大理寺發落。
這李汐聞言,一口茶還未噎下去,又吐了出來。重重扣上杯蓋,往新衣手塞去,起身下床更衣,“為了一個柳依依鬧成這樣,安佑也太不知收斂。”
李權本就無時無刻不在盯著自己,前頭當街調戲民女一事已經是個教訓,如今又鬧出這樣的事,這次,自己也護不了他了。
一邊伺候李汐更衣,新衣安慰道“主子也不必著急,如今小侯爺在大理寺牢房中等待審查,身上的傷不重,李統領也無礙。”
李汐沒好氣道“審查結果出來前,將安佑提至水牢,告訴水牢的人,不許給他優待。”
孔雀藍的攝政服拖曳在地,一頭青絲以孔雀羽冠束起,因臉色還有點蒼白,薄施粉黛掩去病態,這才擺駕前去廉親王府。
見主子這次是真的動怒,新衣暗暗吐舌,暗道小侯爺這次是真的過火了。心思一轉,問道“主子,那柳依依如何處置”
氣歸氣,李汐心思卻還沉靜,一路疾走,有些無力道“安佑既然肯為那柳依依犧牲至此,我若對柳依依下手,只怕他不會依。狀元坊那邊,你著人暗中看著”
想了想,李汐又覺得不妥,壓低了聲音道“待會你親自去狀元坊走一趟,就說是我的意思,讓柳依依離開京基也好,無論如何,不能因為她而影響安佑。”
看了看自家主子,新衣低低地應了一聲是,又為那柳依依嘆一聲,那個女子能夠結識小侯爺,是幸,也是不幸。
得知公主駕到,李權忙帶著闔府跪迎。
李汐出了轎子,抬首一看,跪迎的人中并無李承鋒,暗道他傷的很重嗎斂襟凝神,免禮平身,隨后淡淡問道“六叔,令郎在何處”
“公主屋里請,老夫這就讓那孽子來見公主。”李權垂首一旁,不動聲色。
李汐臉色平平地進去,坐下,飲茶。
不多一會子,兩個小廝抬著擔架進來,擔架上匍匐著的,正是李承鋒。
李汐一眼瞧過去,見他悲上傷痕累累,衣服裂開成碎片,冒著血水的傷口觸目驚心。她驚得倒吸一口涼氣,不忍再看,別開眼去,“安佑竟下如此重的手,實在可惡。”
這話她是出自真心,李承鋒雖與自己作對,可到底是朝廷命官,安佑下手如此重,若不懲戒,只怕難以服眾。
李權回稟道“回宮中,孽子背上的傷,是老夫執行的家法。”
李汐挑挑眉。
李權又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孽子大鬧狀元坊在先,與安佑逞兇斗惡在后,知法犯法,老夫正要著大理寺來拿人,公主既然來了,孽子便交給公主處置了。”
李汐此時方才明白,李權這樣做,是在給自己施壓。若說狀元坊的錯在李承鋒,那么安佑大鬧廉親王府,罪責全在他一人,李權先發制人懲罰了李承鋒,若自己放過安佑,于理于法都說不過去。
微微沉吟,李汐讓人將李承鋒抬下去,隨后說道“此事原是安佑的不對,本宮絕不偏袒,已經令人將他拿去水牢,至于其他,自有大理寺的人審理。”
微頓,李汐又沉聲說道“此事因青樓女子所起,終究不光彩,六叔也不希望將事情鬧大。至于那個柳依依,本宮已經令人送她離開京基,便這樣過去了。”
說完,不待李權應聲,李汐涼著臉,便辭了去。
李權深知李汐手上有了兵符,不敢太過放肆,況且李汐又親自上門來瞧過,自然再無話可說,恭送李汐出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