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聞則一向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秦月鮮少能看到他的情緒有巨大的波動,甚至連大笑都沒有過。
而現在,他瞳孔放大,俊臉微微抽搐,薄唇開合幾次,都沒說出來話。像是聽到了天大荒謬的事,他整個人都宕機了,最后無語地嗤笑了一聲。
你信了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像是一把刀懸在她頭上,好像她敢承認,就會有她承受不了的后果出現。
“我當然沒信”秦月不是迫于他的壓迫感,而是說出了心里話。
“我怎么可能信啊你在賀氏工作,賀闖是誰你比我更清楚,這樣的大佬獨占欲肯定很強,要是真想包養誰,還能讓他結婚那不等于我站在他腦袋上拉那什么嗎。
靳聞則的嘴角牽動,臉色復雜極了,并沒有轉晴的意思。
“你現在也差不多了。”他低聲說。
“嗯”秦月沒轉過彎兒來,“什么差不多”
他沒答,黑眸緊鎖著她然后呢他還說了什么
秦月被轉移了注意力“大致就是擔心我被騙婚,呵呵,”她翻了個白眼,“我看起來就那么像二百五嗎n
靳聞則
“你怎么好像在看傻子。”秦月皺眉。“沒有,你繼續說。”
反正我罵他胡說八道,把他給趕出去了,”她頗為自豪地哼了一聲,當著我的面污蔑你,給他臉了。
他眼里的堅冰總算是融化了些許,不知真情還是假意地夸獎道,做得不錯。
比起這個,他說的另一件事倒是讓我更加好奇。”秦月往前探了探身,認真地問,“他說你從來都沒拿過靳家的錢,那你的房子、車子、吃穿用度都是哪來的你別告訴我是你自己賺的,就算是賀氏的高層,年紀輕輕也賺不到這么大一個房子吧
靳聞則沉默兩秒,問她如果我說,我不是賀氏的高層呢秦月一臉了然“你是才怪了吧。”
她抓心撓肝的,輕輕扯了下他的袖子“快快,我這一路上都好奇死了。”那你怎么等到現在才問我
“我”秦月不好意思說她是一時上頭,移開目光,反正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他淺笑,臉上已經完全看不出剛剛的錯愕震撼了,更多危險的情緒,都掩藏在心底。
凝視著秦月,他淡定地道這房子就是我的,車子也是。全部都是通過正當渠道獲取的。秦月一點點瞪大眼睛什么樣的正當渠道
賀氏的盈利。
秦月咋舌賀氏這么賺錢的嗎那你之前為什么還要和我合租靳聞則坦蕩承認為了讓你搬過來。
秦月懵了下。果然是她想的那樣,他真的喜歡自己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一個猜測在心底漸漸成型了。
靳聞則坐在她身邊,八風不動,等她繼續問下去。他已經說得這么明白,想必她也該猜到了。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在靳聞則略帶鼓勵的目光中,篤定地說,你在年會抽中了特等獎是不是賀氏那么財大氣粗,給員工分配一套房完全有可能啊
秦月怔怔地望著他,不明白他怎么咬牙切齒的。
“秦月,男人直接被她氣笑了,臉龐靠近了她,“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張嘴有的時候真的能氣死人。
“什,什么呀。”他靠近的面龐,讓她心劇烈一顫,轉而急促跳動起來,大腦混亂,自己講了什么都不清楚。
靳聞則抿著薄唇,抬起骨節勻稱的修長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頭輕抬了起來。他指尖是涼的,透進她的肌膚,一路侵占到骨子里。那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又出現了。秦月目光向下,不確定地叫他“靳聞則”
“我不叫這個名字。”
秦月就像是一臺超熱失控的電腦,大腦自發打亂了他的語序,她聽成了別叫我這個名字。那叫什么
她咽了咽口水,卻更口干舌燥,試探著說“老公”捏她下巴的手,猝然收緊,他眼神變得更加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