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喚你舅父,對你尊敬有加,還曾救你兩子性命,你就眼睜睜看他蒙難”
“花氏自詡大氏族,四百年屹立不倒,親朋故舊遍布朝堂,為何不救大兄”
“我無花氏血脈,不幫我無可厚非。為何不幫大兄,為何不救他,為何看著信平君為所欲為”
“有膽子和逆賊沆瀣一氣,沒膽子救我大兄”
田齊咬牙切齒,聲如泣血。一句句質問回蕩在大殿中,似重錘擊向花顏,使他無從爭辯,臉色一片慘白。
見田齊又要舉劍,林珩走下臺階,從身后握住他的手腕。
“阿齊,冷靜些。”
田齊咬牙掙動,腕上的手卻如鐵
鉗,
令他動彈不得。
“阿珩,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
“還不是時候。”林珩一手攥住田齊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豐地會盟之日,帶他至諸侯前,揭穿信平君惡行,發兵入蜀。”
聽到林珩所言,田齊終于冷靜下來。
他松開手,任由佩劍被林珩取走。看向對面的花顏,見他竟然松口氣,頓時心頭火起。左手提起花顏,右手握拳,猛然擊中他的腹部。
一聲鈍響,花顏因劇痛彎腰,嘴巴張大卻發不出聲音。
田齊又將他拽起來,湊近他耳邊,陰森道“你聽好,待我歸國,必要車裂信平君,屠盡花氏滿門,尸體丟去喂犬”
花顏因驚懼瞪大雙眼,剛想要開口,卻被田齊一把丟開,如同丟垃圾一般。
“你的隨從全是信平君安排”林珩突然問道。
花顏剛剛咬破舌尖,張口時溢出鮮血,聲音也有些模糊“是。”
答案不出預料,林珩揚聲召馬塘入殿,指向地上的花顏,道“帶下去關押,去宮苑找毒氏,命她再制幾丸藥,類刁泰所服。”
“諾。”馬塘輕松抓起花顏,控制住他的雙臂,將他拖出大殿。
染血的國書落在地上,林珩無心去看,但可以作為信平君竊國的證據,暫時存放宮內。
“宮外那些人交給你處置。”林珩站在田齊身側,將佩劍還給他,單手按住他的肩膀,微笑道,“明日就要出發,今天需處理干凈。”
田齊眨了下眼,馬上心領神會。
“我一定辦好”
他離國至今,胸中一直憋著怒火,始終不得宣泄。
從方才的一幕,林珩看出他的壓抑,反正這些人都要處置,無妨讓他親自動手。
田齊握緊劍柄,大步走出殿門。
斗圩和斗墻守在門外,見到大步流星的公子齊,立即跟上去“公子,現下回館舍”
“不。”田齊站定在臺階上,回首望一眼大殿,臉上揚起明媚的笑,出口的話卻浸染冰霜,“去殺人”
斗圩和斗墻同時一愣,沒來得及再問,田齊已經大步向前。
想起被拖走的花顏,兩人對視一眼,瞬間有所頓悟。當即不再耽擱,同時加快腳步,用最快的速度跟了上去。
大殿內,林珩目送田齊走遠,回身仰望屏風,以視線描摹綻放的牡丹,突兀地發出一聲輕笑。
“不想淪為魚肉,必要手握刀劍。”
低喃聲流入微風,轉瞬消失無蹤。
唯余輕煙裊裊,縈繞輝煌的大殿,香氣彌漫,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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