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正身上皮肉傷不少,骨頭倒是沒傷到,一邊吡牙咧嘴地任憑處理傷口,一邊稟報殿下,您有所不知,從我們下到飛來峰半山腰,直到國都城,一路都有人試圖劫走兇嫌。
“重傷了四名兄弟,傷勢很重,無奈之下,派人送去了飛來醫館。”等我們進入進入東宮所在街市,那些人再也沒出現過。太子沉吟片刻,朗聲說備馬,帶上兇嫌,隨我入宮
“殿下,飛來醫館的大醫仙還有一封信和一個盛滿鮮果的籃子。”隊正的書信貼身收好,沾了血跡,怕身上的血跡污濁了禮物,沒有拎進來。
很快旅責軍士提著沉甸甸的果籃走進來,行禮后恭敬放好“太子殿下,大醫仙說上下飛來峰實在不便,一些水果表達謝意。
太子把果籃放進書房,囑咐大管家把書房存著的錦盒全都包好帶上,拿著沾了隊正鮮血的書信,徑直出門,旅責軍士們急忙跟隨。
內侍官明鏡稟報了第六遍“陛下,張天師求見。”潤和帝斜倚在榻上,似醒非醒,慢悠悠地開口“宣。”“是,陛下,”明鏡高聲通傳,宣張天師覲見。
很快,張天師道骨仙風地出現在寢殿門外“貧僧見過陛下。”“何事”潤和帝剛被閑妃鬧過,心情很糟,耐心極缺,還非常疲憊。
張天師走進寢殿,從衣袖中取出錦盒“陛下,這是貧僧今日煉就的丹藥,有小荷清香。”說完,自顧自打開,里面的丹藥呈荷花形,顏色淺粉漸變。
潤和帝垂著眼睫,一聲不吭。
張天師有些擔憂,上次呈送丹藥,潤和帝睡了沒收,兩日了也沒有再召見,原本異常篤定的心,忽然有了些異動,所以上趕著再次獻藥。
可這次,潤和帝還是不冷不熱,既不說收,也不說不收。
更讓張天師憂心忡忡的是,大般若寺六護法和僧人被旅賁軍押解回國都城,不去大理寺反而直磅太子東宮,這很不尋常。
如果不在潤和帝面前爭取先機,只怕會惹出禍端。
如果是過年前、哪怕是除夕夜的潤和帝,張天師都有法子圓過去;可是現在,潤和帝已經連續三次沒有踩進自己設的坑,也沒有繼續服藥,事情正在逐漸脫離撐控。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張天師內里氣急敗壞,外在仍是恭敬謙和的面皮。
良久,潤和帝緩緩睜眼,看到張天師顯出意外的神色“天師,你怎么來了”仿佛剛才宣人進殿的不是自己。
內侍官明鏡警惕著張天師的一舉一動,陛下好不容易停藥快半個月了,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繼續服藥。
張天師仍是稽首“陛下,有件事情不敢擅自隱瞞。”
說。
潤和帝仿佛擠出所有力氣,望著張天師。
張天師再次稽首“陛下,貧僧派護法去飛來醫館打探,哦不,護法偶爾染疾,貧僧讓他去飛來醫館求治,不料,已有數日,仍然沒回來。
潤和帝像口古井,麻繩和搖手都歷經歲月侵蝕,聽或回答都比平日多不少時間“孤記得你上次提過,也回答過你,若招來的不是仙,到底孰是孰非是誰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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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師的心里咯噔一下,潤和帝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什么都記得清楚。潤和帝的眼神又有些渙散“那時你是如何回答的好像沒回答,又是為何”張天師維持著臉皮“陛下,當時貧僧求陛下派人去飛來醫館探查”
潤和帝忽然睜眼“天師的意思是,飛來醫館非法扣留大般若寺的護法,所以應該派兵去圍攻飛來醫館
張天師連忙低頭“陛下明鑒,尋人都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護法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貧僧日夜心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