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別做這樣的傻事。”齊衡玉則是心軟不已。因他曾親眼目睹過婉竹為他抄寫的經書,故他才會對鏡音大師的話深信不疑。
婉竹愛極了他,才會做出以血為墨這樣的傻事來。
翌日一早。
婉竹便從丫裂們嘴里知曉了榮三小姐已進了門的消息,因這回背著齊衡玉行事的緣故,齊老太太便也沒有大張旗鼓地擺桌做禮,不過騰出了霜降院,供榮姨娘安住罷了。
金玉聽府里相熟的丫鬟說,這位榮姨娘容色比不上清河縣主與婉竹,但是身段婀娜多姿,一睢便是副極好生養的身子。
奴婢還聽幾個碎嘴的婆子說,這位榮三小姐在燕州許過了人家,因未婚夫墮馬而亡,這才耽擱了下來。”金玉對婉竹說道。
婉竹據了口茶,便道若不是遇上了難事,以她的出身也不至于要來京城做妾。
沉寂許久的大房在接連迎來兩位妾室后變得熱鬧非常,丫要婆子們也在私下賭了銀子,一是賭婉竹與榮姨娘誰更受寵,二是賭婉竹與榮姨娘誰先懷上子嗣。
容碧聽罷氣憤不已,與金玉一起在碧桐院罵了好些難聽的話,才算是發泄掉了心里的怒意。
婉竹卻絲毫不在意,只說“不過是小事,隨她們賭不賭。”
她唯一在意的就是要盡快調養好自己身子,這才能懷上齊衡玉的孩子。有了孩子,哪怕再來十個榮姨娘她也不怕了。
今夜按照禮法齊衡玉應是要宿在霜降院里,收用了榮姨娘后她才會真真正正地成為齊國公府的一份子。
婉竹也早早地上了榻,身邊的丫裂們怕她難過,便鉚足了勁說些笑話給她聽。
尤其是金玉,她想,自婉竹進府之后齊衡玉幾乎夜夜宿在碧桐院里,如今卻去了新姨娘那兒,婉姨娘心里自然會失落。
“都去睡吧,我沒事。”婉竹朝著丫鬟們莞爾一笑,淡然若許的眉眼里沒有半分哀傷,也沒有半分妒恨。
即便是金玉與容碧這樣貼身伺候的人,也時常摸不適婉竹的心思。
“姨娘真的不難過嗎”金玉不解地問。
若要她來說,哪怕靜雙與旁的丫鬟說上幾句話,她都能難過得連飯也吃不下,怎么姨娘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婉竹神色安寧,眼雎著這幾個丫裂都用憂心忡忡的目光打量若她,為了尋個清凈,她便只能換了個口風道“當然不是,我不過是在強撐著罷了,你們在才會讓我更難過,都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這話一出,金玉與碧白面面相覷了一番,都從彼此的眸眼里睢見了熟悉的無奈。丫鬟們退下后,屋內要時寂靜無比。
婉竹也終于有空閑去思索著往后的路數,榮姨娘的存在勢必會讓壓榨她在齊國公府內的生存地方,該如何掙出一條新的路來,才是橫在她心口的致命難題。
隨著婉竹思緒漸深,外間也響起了驚雷聲,而后便是從檐角
往下滴落的潺潺雨聲,盈滅不定的聲響打擾了婉竹的寧思,她只能攏回思緒,望向雕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望了不知多久,當她自個兒都犯起了些困意時。
正屋的屋門卻被人從外頭推了開來,本該在霜降院與榮姨娘風花雪月的齊衡玉卻冷不丁地出現在了門口,他踩著夜色而來,渾身上下濕適了大半,目光卻爍爍如星,不見半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