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衡玉的身量比婉竹高上許多,她只能勉強踮著腳將自己的唇送到了他抿緊的薄唇附近。
輕啄一下之后,見齊衡玉仍是沒有半分反應,她便揚起
那雙水凌凌的明眸,哀求般望著齊衡玉道爺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男人終于有了動作,他先不緊不慢地擱下了手中的筆墨,而后才回身望向了婉竹,那璨若曜石的眸子里掩去了故意為之的疏離淡漠,只道“你可知你錯在了何處。”
婉竹垂下頭,一副焉了吧唧的模樣。“知曉了。”
齊衡玉既是尋到了臺階,便也不愿再拿喬下去,他反手將婉竹攬在了懷里,細細地問起她這兩日過得好不好。
婉竹也適時地擺出了一副失落的神色,只說“爺生了氣,我心里難過,吃的也不好。”這話可是拿捏住了齊衡玉的七寸,他立時蹙起了眉宇,讓靜雙去大廚房點些婉竹愛吃的菜肴來。
外頭候著的靜雙應得極快,再走去大廚房點菜前還不忘與金玉說“這兩日我們伺候爺伺候的可辛苦了,還好姨娘來服了軟,否則我們還能再戰戰兢兢幾日才是。
金玉一被他正眼瞧著時就覺得面上好似被火燒過一般,她眼神游移不定,只說道“就你愛躲懶。
不一時,靜雙便提了食盒回來,在桌案前擺了幾道婉竹平素愛吃的菜色,齊衡玉親自替她步菜,卻見她盯著那香氣四溢的菜肴發呆,像是沒什么胃口的模樣。
怎么不吃齊衡玉問道。
婉竹瞧了他兩眼,還是把回春館的大夫診出她有孕一事告訴了齊衡玉。
齊衡玉望著婉竹欣喜不已的模樣,也被她的喜悅所感染,忍不住笑了起來,“那該去告訴祖母和母親才是。”
婉竹卻是溫言相勸道“大夫說我的胎像不穩。不如等過了頭三個月,這胎穩一點之后再告訴太太和老太太吧。
“嗯。”齊衡玉面上一派淡然,可心里卻是高興不已,大掌也摟住了婉竹纖細的腰肢,拂在她的肚前,以掌心的溫熱去體悟血脈的奇跡。
從前他不曾期待過孩子的到來。可如今卻是真切地盼望著婉竹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地長大。
那是他與婉竹血脈的結晶,單單是想象著那孩子生的像婉竹一樣玲瓏討巧,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滾燙了起來。
為了讓婉竹這胎安安全全的降生,齊衡玉先是翻閱了本朝的婦科圣經,得知女子生產九險生后心中盈存著的那
些喜悅便霎時不翼而飛。
時至今日,齊衡玉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思。
他喜愛婉竹,而后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因為孩子而要讓她陷入險境,他倒寧愿不要這個孩子。
可若是落胎,對婉竹的身子傷害也很好。況且她那么期盼著肚子里的孩子。
齊衡玉通讀了一晚上的婦經,晨起時一掀眸眼皮上多了兩道徹夜不眠遺留下來的褶皺,眼下也是烏青一片。
他親自去私庫里挑件了些古樸奢華又有格調的擺件,特地登了魯太醫家的門,酒過三巡之后向魯太醫說明了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