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能成功開口。
不知為何,他說不出話來。
一股力量讓他無法開口,吐露半個多余的字眼。
他想要與這股怪力抗拒,卻根本無法找到這一源頭。只要他不提及那奇怪光點,他依然能正常說話。
“怎么了”父親看著他,關切地問,“這里的溫度好像降低了一些。”說完這句話,他陷入了思考,顯然是在疑惑為何溫度突然降低,這一轉變是否昭示著更惡劣的極端低溫到來
望月北川想要說,那是因為那群外來者旁邊的光點竊取了這里的熱量。
他能感受到這里的能量如泉水般一股腦地向那群光點涌去,又均等分成了好幾份進行分配,外來者們臉上的愉悅神情大概就來源于此。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這群外來人的本質。他們不是大人口中懷揣可笑夢想的淘金客,而是一群貨真價實的劫匪小偷,肆無忌憚地搶奪偷竊,卻無人知曉他們的惡行。
“走吧。”父親試圖拉著小北川離開此地,他并不清楚這里變冷的具體緣由,單純心里明白不能在此多做停留。
他有預感,這里將不再溫暖,正如同他們這被大雪襲擊的世界一般,和他們所有人歸為死寂之中。
而作為父親,他只能盡可能讓他的孩子試著活得更久一些,死在他的后頭,別讓他親眼見證這一事實也好。
等到他們又回到車內,父親開口說道“不知道現在還有多少活人。”他感嘆了一聲,望著天空,眼中神色令小北川無法猜透含義。
“父親我覺得那些外來的人都沒有好心”望月北川只能用這種委婉的方式進行提醒,他有預感這場莫名的大雪和那群人脫不開干系。
那時候的他還從未聽說過“系統”與“穿越者”這一概念,只能將外來者們一律打為“壞人”的行列。
“現在說什么也沒用了”父親深深嘆了口氣,像是把他全身的精力都給一口氣吐了出來,整個人看上去萎靡了不少。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世界一片死寂,大雪最開始的幾天,外面還有零星的一些聲音,到現在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有那么一刻,望月北川產生了一種錯覺世界上只剩下他和父親,還有那群討厭的外來者了。
想到這種可能,他整個人都反感到想要吐出來。
打破這一困境的,是幾日后他們遇見的一位中年大叔,大叔有著個圓滾滾的大肚子,配上臉上慈祥的神色,一派好人模樣。
假如望月北川沒有察覺那人旁邊的光點,他一定也會相信的。
他試圖阻攔父親讓那人上車,父親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讓那位大叔與他們同行。
“你好你好,我是和泉兼太郎,叫我和泉就行你們也是想去大城市找政府求助的吧”那位大叔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本來我只是想在這種小地方休閑快樂的誰知道遇上了這種災難,真是倒霉啊”說到后來,和泉也跟著嘆起氣,兩個成熟大男人接二連三地嘆氣,整個車都充斥著嘆氣二重奏。
望月北川一路都死死盯著那個光點。離得近了,他才發現那個光點內部是一個圓乎乎的物體,就像個豎起來的大餅,只有正面和背面是圓形,側面薄薄一層的那種。
“這個世界離毀滅不遠了”在路上,和泉突兀地冒出來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