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下去,他大概真的會徹底“失控”了。
“我們應該快要走到鬼屋的出口了。”江暮寒有些遲疑地強行轉移了話題,“這里太熱了,我們先出去吧”
鬼屋里明明開了冷氣十足的空調來營造陰冷的氛圍,可男人卻還是覺得有些太過于燥熱了。
他甚至還熱得出了汗。
“不用等江燕辰嗎”洛檸鳶眨了眨眼睛,語氣自然地開口詢問道。
“不用。”江暮寒先是下意識地怔愣了一瞬間,然后斬釘截鐵地點了點頭。
“他他都那么對你了。”他微微地抿了抿唇,語氣莫名,“我們還等他干什么”
他選擇性地忽略了自己的過分行為。
而洛檸鳶甚至還沒來得及插進去哪怕一句話,在此之前一直寡言少語的男人,很快就又再次開口補充了一句,道“他有手有腳,會自己出來的。”
江暮寒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似乎不存在著任何的情緒波動。可是,洛檸鳶卻莫名覺得自己身邊的溫度好像在突然間下降了許多。
“我們走吧。”江暮寒十分紳士地伸出了手。
“好吧。”洛檸鳶隨口應了一聲。
既然作為哥哥的江暮寒都這么說了,那應該就沒有什么關系了。
“洛小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江暮寒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故作平靜地開了口。
“什么”洛檸鳶此時正被男人牽著手腕,不緊不慢地穿過了狹窄又逼仄的陰暗通道。
在走動之間,他們的身體幾乎是不可避免地相互蹭了蹭。布料摩擦時發出的“沙沙”聲響在周圍寂靜的環境中更顯得無比明顯。
“不知道洛小姐還記不記得”江暮寒顯然還有些遲疑不決,短短的一句話被他說得磕磕絆絆,“之前洛小姐說過會對我負責。”
“當時,洛小姐還特地給我打了電話。”仿佛是生怕洛檸鳶忘記了一般,他又趕忙補充著開了口。
說到“打電話”,洛檸鳶倒是很快就想起來了。她還記得自己那個時候是向江燕辰索要了江暮寒的聯系方式。
因為先前在醫院“偷聽”的時候,她咬傷了江暮寒。為了補償他、也為了讓他守口如瓶,她承諾自己可以答應江暮寒提出來的“任何”要求。
“記得。”洛檸鳶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不知道江先生想要我怎么負責”她微微傾身,湊到了男人的面前,慢條斯理地開口詢問道。
“我”江暮寒像是覺得這個要求難以啟齒似的,在停頓了片刻之后,他才慢吞吞地繼續說道,“我以后可以像我弟弟那樣稱呼你為鳶鳶嗎”
“總感覺洛小姐這個稱呼實在是太過疏離了。”男人半斂著眸子,神色看起來有些低落,“我想和你更加親近一些。”
他的音色低沉又性感,聽起來十分悅耳。而在近乎坦蕩地向大小姐剖白著自己心跡的時候,江暮寒幾乎是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語調,讓人只覺得他的語氣里似乎盛滿了隱忍又克制的炙熱感情。
“如果洛小姐不愿意的話”他眉眼低垂,“也是沒有關系的。”
“我不強求。”盡管江暮寒嘴上說著“不強求”,可他牽著少女手腕的指尖卻下意識地顫了顫。
“可以啊。”洛檸鳶輕輕地聳了聳肩膀,很是無所謂地直接答應了下來。
她沒有想到江暮寒猶豫了這么久才提出來的所謂“要求”,居然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其實,就算他不刻意地向她強調有關于“負責”的事情,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同意。
而江暮寒卻像是得到了莫大的獎賞一樣,他的唇角幾不可察地翹了翹,原本偏冷的臉色也肉眼可見地緩和了許多。
鬼屋里到處都遍布著防不勝防的嚇人機關。只不過,江暮寒每次都能夠提前察覺到異樣之處,從而護著洛檸鳶“安然無恙”地穿過了最終的出口。
在出口的不遠處,是一間占地面積較大的盥洗室。大概是為了讓那些被嚇到大驚失色的人們,在拼命“逃”出鬼屋之后,能夠找個地方平復心情,同時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免得看起來太過狼狽。
“鳶鳶,你要不要先去補個唇妝”江暮寒十分體貼地提醒道。
只不過,話音剛落,他很快就莫名其妙地聯想到了先前晚宴上的一幕那個時候,洛檸鳶正對著鏡子為自己補妝。
所以說,當時她的唇妝為什么會花掉
原因似乎已經一目了然了。
江暮寒不愿意再繼續深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