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可是大明豎立的標桿,若是兩邊鬧起來,那豈不是活生生的打臉?
朱棣看到方醒露出了那種眼神,就像上次在方家莊嘲諷儒生時的眼神,就起身道:“都散了吧。”
說完他就準備離開。
“陛下,臣還在蒙冤啊!求陛下為臣做主。”
方醒踩在尚云手上的腳加了些力,一臉委屈的喊道。
朱棣隨口道:“尚云下詔獄!”
“啊……”
尚云聽到這話心中一震,但好歹有紀綱的保證在前,所以他不大著急。只是方醒一墊腳之后,一陣劇痛讓他不禁嘶喊出聲。
方醒仿佛不知道自己踩到了尚云,繼續沖著朱棣消失的方向喊道:“陛下,那朝鮮呢?朝鮮也搶了咱們的地方啊陛下……”
大太監跟在后面,聽到方醒的喊聲不禁嘴角抽搐,心想這人真是憊懶啊!居然抓住朱棣話里的漏洞就不依不饒的,倒是有些夏元吉的風采。
夏元吉只要是涉及到計劃外的開支,不管是誰,哪怕是皇帝,他也敢梗著脖子拒絕。
“豎子!”
前方的朱棣恨恨的罵道,可等朱瞻基和大太監追上去后,分明看到朱棣的胡子翹起,顯然心情不錯。
“興和伯,請挪挪腳吧。”
兩名錦衣衛上前想帶走尚云,可方醒的腳一直踩在他的手背上,動彈不得。
方醒撤腳回身,然后蹲下去,低聲的道:“尚大人,紀綱可是答應保你了?還是說你已經向……趙王投誠了!”
尚云的身體一顫,然后露出了得意之色。哪怕被兩名錦衣衛粗暴的拖起來,他依然是在得意著,甚至都忘卻了手上的劇痛。
方醒微微一笑,用右手比了一個動作,嘴里輕輕發出呯的一聲。
“德華。”
張輔走過來,看到方醒眉間的冷肅,就低聲道:“尚云目前不能動,否則就是蔑視陛下。”
方醒拱手道:“大哥多慮了,我可是最守法的武勛。”
張輔和他一起向外走去,嘀咕道:“你小子若是規矩,那張崇是怎么回事?”
張崇回來后,自然就把方醒安排他去冒充交趾人扯旗造反的事告訴了張輔,所以方醒說什么最守法,在張輔看來真是笑話。
方醒對著夏元吉笑了笑,然后反駁道:“大哥,那是兵法,不是律法!還有,那晚你府上的那個下人是咋回事?居然說什么仙人指路,勸都勸不住。”
張輔對方醒轉移話題的能力已經是無語了,他隨口道:“那人平日就喜歡聽書,大概是聽多了神仙鬼怪之事……”
前方出現了劉觀,張輔就低聲道:“劉觀大概是想解釋一下先前的事,這人還是不錯,你應了就是。”
“劉大人。”張輔拱拱手就先走了。
劉觀和方醒并肩之后,就解釋道:“本官任職不久,有些人不大熟悉,還請興和伯見諒。”
對這位宦海‘大神’,方醒還是有些好奇,所以就笑道:“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劉大人不必介懷,此事就此作罷。”
劉觀微笑著側身拱手:“那就多謝興和伯的寬宏大量了,本官回去后自然會清理門戶。”
方醒矜持的點點頭,而在他們身后聽到劉觀那句‘寬宏大量’的楊士奇差點腿一軟,幸虧胡廣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這才一個踉蹌,勉強穩住了身體。。
你劉觀居然敢贊許方某人‘寬宏大量’?
等你哪天在他的身上栽個跟斗就知道這個‘寬宏大量’的含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