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的右手垂下,驚疑不定的看著馬蘇,然后哀聲道:“完了!交不出東西,你我二人就等著被處置吧!”
孫俊也哭喪著臉,別看金忠每日好像是睜只眼閉只眼,可兵部的紀律卻如軍隊般的嚴苛。
——軍情如火!片刻都不能耽誤!
這些表格每天早上都要送到金忠的案上,若是延誤,不消說,準備責罰吧!
若是沒做,呵呵!恭喜你,你可以滾蛋了!
丟了兵部的差事,這兩人以后都不用在公家混了,自尋生路去吧。
如同是以后下/崗時的心情一樣,陳建和孫俊的臉色變得比雞蛋白還白。
——慘白!
“哎!你們趕緊啊!大人那邊還等著呢!”
陳建抬起頭,身體里的骨頭仿佛都被抽走了,軟趴趴的往外走。
主動交代,興許還有一線生機,狡辯絕無幸免。
和陳建比起來,孫俊更是不堪,幾乎是一路扶著墻壁走出去。
外間的小吏不耐煩的道:“東西呢?就因為你們這邊耽誤了,要是送晚了,大人非得要剝了我的皮!”
金中發脾氣,那嗓門能震動整個兵部。
“拿來吧!”
小吏伸出手,卻看到陳建和孫俊那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頓時心中一個咯噔。
“你們……不會是沒做吧?”
“大人近期最關注的就是北方衛所的情況,你們!你們……”
陳建和孫俊緩緩點頭,全身都在哆嗦。
小吏氣得指著他們,然后搖搖頭準備去稟告。
“大人,他們的表格方才掉在墻角沒看到。”
小吏愕然看著微笑走出來的馬蘇,他的手中拿著一摞紙,笑著對陳建道:“陳大哥,你們剛才找了半天,卻是燈下黑,就在墻角那里呢!”
陳建的嘴角抽搐,呆呆的道:“是嗎?是啊!”
孫俊的臉突然變得紅彤彤的,熱情的道:“是啊!馬蘇,還是年輕人的眼力好,我們老嘍,以后就要看你的了。”
馬蘇笑瞇瞇的道:“孫大哥說笑了,小弟在兵部只是過客,還得要多多向兩位大哥請教。”
小吏不耐煩的接過表格,看了一眼,急匆匆的就往金忠那里送。
人走了,陳建目光復雜的看著馬蘇,而孫俊卻是笑道:“果然我們是燈下黑,馬蘇,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茍富貴,勿相忘哦!”
陳建這才強笑道:“是啊,馬蘇,中午我請客,咱們出去吃。”
馬蘇笑道:“好啊,那就多謝陳大哥了。”
三人進去,氣氛沉默了一陣后,慢慢的,開始有了說笑,氣氛變得格外的和諧。
金忠接到了表格,時間比昨天晚了些,就問了一下。
等小吏把經過說了,甚至還取笑了陳建兩人的眼力時,金忠擺擺手,等小吏出去后,他喃喃自語道:“果然是你的弟子啊!”
看看表格,分明就是馬蘇的筆跡,金忠哪還有不明白的。
“示敵以弱,然后伺機反擊,倒是一脈相承啊!”
……
而就在此時,小刀也來到了那個小院的外面,在左右徘徊,幾次想敲門都縮了回來。
幾次之后,就在小刀想再次上前時,門打開了,馮氏出來,看到小刀在門外徘徊,就喝問道:“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