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丘福的戰敗卻引來了朱棣,從此草原上再也沒有了安寧。
阿臺回身時,臉上已經掛上了微笑,看著走來的鐘定說道:“鐘大人可是有了消息嗎?”
從瓦剌開始騷擾韃靼開始,阿臺就知道,草原上的下一次大戰不遠了。但韃靼勢弱,沒有大明的幫助,他只能帶著部族遷徙,往北遷徙,或是干脆遷徙到奴兒干都司。
鐘定:“王爺可是在憂心瓦剌人嗎?”
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阿臺深知鐘定的城府,所以也不隱瞞,只是苦笑道:“鐘大人,瓦剌人越發的囂張了,奴兒干都司那邊可能派兵過來?”
阿魯臺被俘后,韃靼人的牧場就變了,慢慢的遷徙到靠近奴兒干都司這邊,想依靠大明在奴兒干都司的存在來當靠山。
鐘定看著遠處的羊群,心情舒暢的道:“王爺不必擔憂,從瓦剌人開始躁動始,陛下肯定已經在籌劃打擊他們的計劃,本官斷定,大明軍隊已經準備出塞,咱們只需要派出斥候來往于興和堡之間查探消息即可。”
阿臺依然憂心不減的道:“就怕脫歡孤注一擲啊!”
鐘定笑道:“我們的人在瓦剌和哈列國均有收獲,在哈列國確定介入這場大戰之前,脫歡不敢孤注一擲。”
阿臺唏噓著,和鐘定一起回去。
回到暫居地,鐘定就去找到了剛回來沒幾天的沈陽。
沈陽正在吃飯,一大碗煮羊肉看著沒滋沒味的,他卻吃的酣暢淋漓。
看到鐘定進來,沈陽沒說話,只是加快了進食速度。
鐘定也不急,看著胡子拉渣的沈陽心中微微嘆息。
這樣一個原本前途無亮的錦衣衛百戶,一番變動之后,卻成了一個在死亡線上奔波的密探。
沈陽連湯汁都喝了個干凈,然后放下大碗,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說道:“鐘大人有問題就問吧。”
鐘定看看外面,然后問道:“阿臺現在就是驚弓之鳥,大明若是再不出兵,他肯定會跑。你可有這方面的消息?”
沈陽的眼中閃過一道利芒,鐘定趕緊解釋道:“此事本官只是隨口一問,你大可不必回答。”
沈陽嗯了一聲,含糊道:“此乃軍機大事,阿臺沒有資格知道,你……”
鐘定苦笑道:“下官到了這里就形同于流放,肯定不是受信任之人,罷了。”
“且等等。”
沈陽起身出去看了看外面,再回來時,低聲說道:“陛下已經得到了瓦剌和哈烈勾結的消息,按照陛下的秉性,必然是要出兵的。還有,阿臺這些日子比較恭謹,咱們也在韃靼內部滲透了不少,陛下不會放棄韃靼人,不然以后這片草原就成了空地,于大明并無好處。”
話不用點透,鐘定拱手道:“多謝沈大人解惑,下官知道了。”
錦衣衛百戶是六品,而鐘定卻是七品官。雖然錦衣衛此時沒落了,可也不是鐘定這等形同于流放的家伙能招惹的。
沈陽陰測測的道:“此戰關乎大明的國運,每一個人都應當要謹慎,要竭盡全力,否則不用本官,東廠的楊竹可是一直在尋找立功的機會,鐘大人,保重!”
鐘定心中一驚,回頭一看,卻看到楊竹正在外面笑吟吟的看著他和沈陽。
看到鐘定害怕,沈陽笑道:“他不敢偷聽,只是會監控,鐘大人無需害怕。”
錦衣衛和東廠之間的相互牽制很有效,至少在這里,沒有誰敢動見不得人的心思。
鐘定出去,目不斜視的和楊竹點點頭,繼續目不斜視的離開。
而在他走后,楊竹和沈陽用眼神交鋒了一陣,然后笑瞇瞇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