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七看了一眼廂房,女主人已經躲進去了。
于是四個孩子就玩到了一起,和兩條大狗在院子里尋幽探勝。
而方醒就抱著無憂,和男主人閑聊了起來。
“現在是種地還是干什么營生?”
男子有些窘迫的道:“家里平時教些學生,內人做些針線。”
“沒想過去做些別的?”
“學生……當年家父費了些銀錢送了學生讀書,只是未曾進學,后來就歸家教授附近的孩子。”
話雖然隱晦,可方醒還是聽出來了,這位除去讀書之外,啥都不會。
這時無憂趴在方醒的肩頭,不住的喊爹,方醒回身一看,原來是四個孩子在挖蚯蚓。
男子面帶怒色就想呵斥自己的孩子,方醒勸道:“小孩子該玩就玩,別逼的太緊了。”
男子有些不服氣的道:“貴人不知道,讀書要從孩子抓起才好。”
呃!
方醒有些無奈的道:“是,從孩子抓起最好。”
男子看到方醒說的勉強,就忍怒而去。臨走前他本想叫回自己的兩個孩子,最終卻懾于方醒一行人的氣勢,不敢開口。
方醒搖頭失笑,轉身時看到朱瞻基居然在指揮幾個孩子找蟋蟀。
“花娘,放菜了!放菜了!”
廚房那邊傳來了婉婉歡快的聲音,兩兄妹到了這里,終于是放松了。
吃了一頓素菜,一行人打道回府。
到了京城,婉婉不舍的抱著無憂親了又親,然后才上車回去。
朱瞻基臨走前說道:“近期別管事,誰來求都別管。”
方醒點頭笑道:“我歷來都不管閑事,你且顧好自己就行。”
朱瞻基認真的答應了:“好,我在宮中如今不方便出來,德華兄,時常幫我去黑刺那邊看看。”
方醒心中一緊,盯著他說道:“我說過了,若是事不可為,我能帶你走!記住了,誰都攔不住!”
朱瞻基突然笑了起來,眉間全是爽朗:“德華兄多慮了,我不過是舍不得皇爺爺留下來的東西罷了。”
……
回到家中,方醒叫來了黃鐘。
黃鐘一見面就發牢騷:“伯爺,以前咱們府上在京城多少有些面子,如今那些人一看都是皮笑肉不笑,都在觀望呢!”
方醒指指對面,示意他坐下,然后慢條斯理的泡了茶,說道:“先帝四次北征,我自己出征的次數也不少,立下的功勞封個國公不差,所以,那些小人你何須理會。”
黃鐘搖頭道:“伯爺你拒絕了封侯,那些人……哎!”
“我要封侯何用?”
方醒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你記住了,公侯伯實際上都是一個樣,榮辱皆在上面的一念之間,若是要動手,你是國公有何用?如今的魏國公不就是現成的例子嗎?若不是國戚,早就被削了!”
黃鐘的眉頭皺的緊緊的,低聲道:“伯爺,可是陛下那邊的態度有問題?”
方醒搖頭道:“不會,至少目前不會。后面的得看太子那邊,我的底線就是太子不可動,不可辱。”
黃鐘唏噓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當今陛下做太子時有仁名,可如今看來,手段卻也是不差,那些想錯的人怕是要倒霉了。”
“我不管這些。”
方醒知道目前是穩定期,所以動靜不會大。等朱高熾坐穩后,等明年用了新年號之后,他的日子怕是輕松不了。
“先帝四次北征啊!”
方醒喃喃的說道,目光幽幽。
是五次……還是四次?
都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