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臣想殺人!”
方醒覺得有些累,精神上的累。
“放肆!”
呂震出班,長須飄飄,正氣凜然的道:“興和伯,陛下當前,你想殺誰?你能殺誰?”
金忠聞言一驚,側身看去,就看到方醒猛的抬頭,那眼珠子馬上就紅了,帶著猙獰。
“興和伯……”
“老子能殺你!”
朱高熾正在想著此事的處置方法,一看方醒猛的撲向了呂震,急忙喊道:“拉住他!拉住他!”
可今天卻沒武勛在場,文官們看到方醒那兇狠的模樣,或是咬著手指頭,或是面色大變,不說去救援一番,反而連連后退。
呂震只是想出來點把火而已,沒想到卻惹怒了方醒。看看那眼中的血紅,他知道方醒不是在開玩笑,所以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
于是一人追,一人跑,可呂震是文官,哪里跑得過方醒,眼瞅著就要被追上。
朱高熾頭痛不已的喊道:“拿了他!拿了他!”
殿內的大漢將軍連滾帶爬的從兩邊阻截,在方醒飛起一腳踢翻了呂震之后,終于是抱住了他。
“呂震,你這個撒比!老子要殺了你!”
方醒沒有掙扎,只是盯著呂震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救命……”
呂震向大家示范了什么叫做逃命:他以最快的動作在地上翻滾了幾圈,順便還觀察了方醒后續的攻擊方向。
等看到方醒被控制住后,他馬上停止了翻滾,然后低聲的呻YIN著,就像是垂死之人。
朱高熾把御案拍得砰砰直響,怒道:“無法無天!肆無忌憚!”
看到朱高熾氣得臉都紅了,金幼孜的眼中精光一閃,就說道:“陛下,興和伯這是……廝殺多了,聽聞廝殺多了會失常……”
金忠出班反駁道:“若是失常,今日興和伯就不是棍子,而是刀子!金大人,不可胡說啊!”
楊榮的目光有些復雜的看了方醒一眼,說道:“陛下,臣以為興和伯這是對先帝的哀思郁結。”
金幼孜皺眉看了他一眼,然后垂眸。
楊士奇也唏噓道:“陛下,興和伯征戰無數,當然不會失常,只是先帝……”
在場的三楊都是朱棣一手簡拔起來的,此刻楊士奇提起這茬,連楊溥都垂眸。
方醒沒辯解,只是覺得有些遺憾,居然沒趁機打斷呂震的腿。
呂震已經被大漢將軍給攙扶起來了,正捂著腰叫痛,見到方醒的眼神后,他不禁退后幾步,然后喝道:“你還想怎地?”
“夠了!”
朱高熾的胖臉顫抖著,指著群臣說道:“看看你們,看看你們,哪有臣子的模樣?”
群臣各自想起剛才自己的反應,不禁大慚。
朱高熾瞇著眼,冷冷的道:“要穩重!”
這句話敲打的很重,卻意味深長,群臣趕緊請罪。
方醒已經恢復了冷靜,他垂眸,掩飾住了眼中的譏笑。
群臣以為朱高熾是軟蛋嗎?
而作為跟朱棣和朱高熾一家子熟稔的方醒,自然知道朱高熾的性子可不是什么老好人。
朱高熾沒有考慮,直接說道:“那些學生是如何得知的消息?誰在中間蠱惑?去查!還有,此次參與的,兩科不許參加。”
兩科不許參加,那就是空耗歲月。
方醒突然問道:“陛下,可那些本就考不上,不想考的呢?”
朱高熾指著方醒,氣笑了,喝道:“出去!回家去!給朕老實點!不然讓你去緬甸!”
去緬甸干嘛?多半是當駐軍的頭子,然后整日去撲滅那些叛逆,在叢林里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