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震很得意,他完美的完成了仁宗的后事,得到了朱瞻基的夸贊。
雖然朝中不少人看他不順眼,覺得他是小人,可在禮部尚書的位置上,他至今依舊屹立不倒。
哪怕是朱棣的寵臣胡濙也無法撼動他的尚書寶座。
初秋的北平有些干燥,呂震覺得有些燥熱,胸口處發悶。
這種感覺很難受,讓人想撕扯衣襟,隨后把胸口敞露出來,否則憋悶的想發狂。
他進了宮,稟告了仁宗下葬后的一些事宜,朱瞻基很是滿意,夸贊了幾句。
呂震看到朱瞻基的心情還不錯,就說道:“陛下,臣子呂熊每日回家都在想著公事,三更方睡,臣……臣知道兵科給事中出了缺,陛下……”
說著呂震就跪在地上,淚水長流,哽咽出聲。
朱瞻基皺眉放下奏章,淡淡的道:“此事且等蹇義來了再說。”
官位出缺,一般除非是皇帝有了人選,否則大多是蹇義提出幾個人給朱瞻基挑選。
呂震訕訕的請罪,朱瞻基說道:“今日該去祭祀太廟,你為何還在這?”
呂震起身道:“陛下,臣在等太常寺的人。”
干正事的時候還不忘來給自己的兒子求官職,這是在擺老資格。
這人有些得意忘形了!
朱瞻基冷冷的道:“那還不趕緊去?”
呂震躬身告退,出了大殿,他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在心中告誡自己,千萬別太得意了,要謹慎,謹慎!
下去的時候他又看到了宋老實,這個傻子還沖著他笑了笑,呂震微微笑著。
還沒出午門,呂震就看到了方醒。
“興和伯……”
這廝怎么回來的那么快?
呂震錯眼就看到了方醒身后的朱權,趕緊拱手道:“見過殿下。”
朱權沒搭理他,他在看著眼前的宮殿,唏噓不已。
“殿下可是在想著這些宮殿差點就歸于自己嗎?”
朱權看著方醒不屑的說道:“到了這里,你沒有和本王說話的資格。”
方醒笑了笑,說道:“可惜你卻不知道陛下,陛下不會以身份來辨識人,他只會看這個人對大明有何功勞,有何幫助,至于你,坐吃等死罷了,何來的資格?”
呂震訝然看著面色鐵青的朱權,再看看輕松寫意,一點兒都沒惶恐意思的方醒,趕緊拱手走了。
這人瘋了,張狂了,膨脹了!
呂震第一次沒有反對方醒,他覺得方醒譏諷的太對了,那些藩王平時以龍子鳳孫自居,全天下大抵就只在皇帝的面前低一頭,其他人根本就不入眼。
他一路想著這些事到了太廟,看到太常寺的人早就在等候了,就說了幾句本官有政事在身,來遲了的話,然后開始進入程序。
而方醒卻帶著朱權已經到了乾清宮。
朱瞻基登基之后也就是在太和門進行了一次御門聽政,然后大多都在乾清宮處理政事,召見重臣。
所以當朱權進入大殿時,輔政學士和六部尚書就只差個呂震,其他人都在。
朱權只是拱手,然后緩緩看了一眼群臣,說道:“你讓呂震去辦事,是知道此舉不合禮法嗎?”
楊榮沒等朱瞻基回答,就出班道:“殿下此言太過,私藏鐵料,敢問可合乎禮法?”
朱權輕蔑的瞥了楊榮一眼,說道:“你是誰?”
這是羞辱,也意味著朱權想保住自己最后的尊嚴。
楊榮昂首道:“下官楊榮,見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