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泉眼多,許多人家一挖就能挖到。
這里的水井比比皆是,在初秋的日子里,喝一口甘冽的井水,能讓你從五臟六腑感到那種清爽。
“多謝大嫂。”
方醒擦去嘴角的水漬,拱手相謝。
這是一個小小的家,除去邊上矮小的廚房之外,就只有三間房。
院子里一只老母雞在陰涼處刨出了一個窩,沒精打采的在打盹。
沒有糧食的日子不好過啊!
孩子躲在婦人的身后,探頭探腦的看著方醒,有些瘦。
婦人歉然道:“家中從昨日就沒開火了,沒有熱水。”
她看到方醒的眉間有些痛楚之色,而且有些茫然,就不禁隨著他的視線轉身。
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孩子平日里可能吃飽嗎?”
婦人笑道:“還行,家里就先緊著他吃。”
方醒繼續問道:“糧食還是不夠吃嗎?”
婦人看看方醒身后的幾名家丁,覺得一個婦人不好和外人待久了,就敷衍道:“糧食大多去了京城和邊墻,這邊的糧價下不來……”
方醒見孩子怯了,就笑了笑,說道:“以后會多起來的。”
婦人不忿的道:“再多的糧食也不會降價,那有啥用?”
方醒側過臉去,目光幽深,說道:“會降下來的,一定會。”
“多謝大嫂的水,告辭。”
婦人看著方醒出門,就不屑的道:“你以為你是誰?府衙的大老爺們都不敢說這話呢!呸!”
她沖著大門方向呸了一口,回身就看到自己的兒子手中拿著一塊肉干在啃,而孩子的腳邊放著個小包袱。
“哪來的?”
尖利的喝問聲中,方醒已經加快了腳步。
轉過這個小巷,左邊直行一百余步,辛老七停在了一戶人家的外面,扣門。
銅環重重的砸在門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誰啊?”
里面有不耐煩的聲音在問著。
辛老七退后一步,手握刀柄說道:“十息之內開門!”
小刀手中扣著飛刀,笑嘻嘻的看著小巷的左右。
方五用斥候的眼光在看著這戶人家的地形,低聲道:“老爺,應該沒有伏兵。”
方醒定定的看著陽光從身后一棵大樹處投射到圍墻上的斑駁光影,淡淡的道:“若是有,殺了便是。”
腳步聲漸漸近了,隨即有人在門縫中往外看了一眼。
“你等是誰?”
“七息!”
辛老七目光銳利的盯著門縫后面的那只眼睛,下一刻他準備破門而入,首先斬掉門后的這顆人頭。
眼睛消失,大門打開,一個青衣男子警惕的看著門外的辛老七,問道:“何事?這里都是街坊,喊一聲你們誰也跑不了。”
能佩刀的,肯定是有官職在身,所以青衣男子這只是威脅而已,想給來人一個下馬威。
辛老七走進去,目光掃過院子,喝道:“三人,左邊!”
青衣男子還在愕然,小刀已經沖了進去。
院子寬敞,左邊兩間廂房里沖出了三人,都持刀。
辛老七拔出刀來,卻沒迎敵,而是盯著正堂。
正堂緩緩走出一個男子,錦衣,舉手投足間,一股世家子弟的氣息撲面而來。
小刀疾沖過去,右手一揚,沖在最前方的男子咽喉中刀,頹然撲倒。
另兩個男子一怔,小刀拔出長刀,笑瞇瞇的沖了過去。
長刀格擋,小刀身前的對手自信滿滿的順勢下切。
在護院的切磋中,哪怕是拿著木刀,他的這一招永遠屢試不爽。
對手要么棄刀,要么就只能被長刀切中手腕。
而這不是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