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還是笑嘻嘻的,他的手一松,長刀落下。
男子刀勢不可控制的繼續向下,他愕然看著眼前多了一個拳頭。
呯!
只是一拳,小刀就把對手的臉打成了平面。
他的腳一勾,剛落到膝下的長刀聽話的被挑起。
握住,在第二個男子揮刀劈來的時刻,小刀暴喝一聲:“殺!”
他的閃避連帶著轉身,長刀隨著轉身的離心力揮斬出去。
錦衣男子站在臺階上看著,目光溫潤。
方醒站在院中,和錦衣男子默然對視。
人頭落地,然后身體倒地。
錦衣男子微笑著抱拳道:“下人無知,敢問貴客身份。”
“本人方醒!”
一陣寂靜,錦衣男子走下臺階,說道:“聽聞興和伯手下有人擅長飛刀,如今一見果然,不知興和伯找在下何事。”
兩人之間相距兩米左右,這是一個既不親熱,又不疏遠的距離。
“我知道清查田畝會讓人狗急跳墻,所以我早已準備了后手。”
“當時我希望這個后手永遠都用不上,因為那代表著你們還有顧忌,知道底線。”
“不是我家做的。”
“是,可你們在袖手旁觀,可有愧?”
“無!你是主事人,該有愧的是你。”
“你在行險!”
“你在樂安洲屯糧,然后以百姓為餌,誘使那些人出手搶購糧食,米店漲價,以百姓為餌,誰該羞愧?”
錦衣男子溫潤如舊。
就像是廟里的木胎神像,什么都無法讓它們動容。
方醒看著他,喃喃的道:“你們根深蒂固,你們勢力龐大……”
錦衣男子的溫潤終于有了破綻。
些微矜持和……自傲!
方醒的目光陡然凌厲,瞇眼道:“你們失敗了,你們想等著看民變的好戲,可本伯讓你們失望了,不,是絕望了。”
矜持和自傲漸漸消散!
“你們想等著看本伯帶人去抄家,然后你們會鼓動,到各地去鼓動,從濟南到京城,從京城到交趾,你們將會吹起一股邪風,而……本伯讓你們失去了這個機會,你現在是羞辱……還是……郁郁?”
方醒譏諷的看著錦衣男子,說道:“來的路上,本伯看到了百姓的歡喜,看到了他們依舊在信任著大明,你們失望了嗎?”
“不,我們從不失望,更不會絕望,你……并沒有那個能力。”
錦衣男子微微頷首,微笑道:“我們的力量很強大,強大讓你會感到自己如螻蟻般的渺小。興和伯,放手吧,大明很大,放手吧,我們可以攜手,一起迎接盛世的到來,煌煌盛世,不會輸于任何朝代,你將青史留名……”
方醒微微搖頭,“不,本伯不屑于什么青史留名,本伯曾經說過,只需一個墓志銘即可。”
錦衣男子的眼中多了愕然,問道:“大明興和伯嗎?”
“沒錯。”
血腥味漸漸彌漫過來,后面出來幾個男子,他們默默的站在錦衣男子的身后。
辛老七目光銳利,鷹隼般的盯著那幾個男子,左手漸漸舉起來。
敢于威脅到方醒的人,不管是誰,辛老七都敢殺!
方醒微微仰起頭,說道:“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圣人的學說將會不朽,而你們將會腐爛,在地底下呻吟。你們比塵埃還微小,不值一提,只能讓后人唾棄!”
錦衣男子的眼中多了些危險的光芒,繼續微笑著,“你今日過來,就是想告訴我這些嗎?”
方醒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后猛地揮手。
啪!
錦衣男子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方醒。
“你……從未有人敢對我如此,你……”
方醒拿出手絹擦擦右手,淡淡的道:“世事無絕對,萬事有開頭。本伯現在扇了你一耳光,感覺如何?”
錦衣男子身后的幾個男子猛地拔刀,作勢想沖過來。
“退!”
錦衣男子擺擺手,然后左臉抽動一下,說道:“我將拭目以待,我會安坐在這里,看著外間風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