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琰的目光看似在正前方,可余光卻一直在看著左側的那一排屋子。
那三名軍士漸漸靠近了左側,而王琰三人也快走到了屋子的正對面。
陳登突然覺得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了,耳中空蕩蕩的。
他的目光也格外的犀利。蒼穹上的星光投射在屋里,映照著一切,也映照出了影子。
身后王琰的聲音低沉而急促的傳來:“我們才六人,若是軍隊,現在就可以包圍了,他們不是軍隊!”
陳登瞬間想通了,喝道:“滾出來!”
他用的是韃靼人習慣的話語,喊聲剛出口,左邊一排屋子里就有人喊叫了一聲,然后人影幢幢的沖了出來。
陳登已經盯著了這些人,等他們全部沖出來后,星光之下,早上那個小勢力的韃靼頭領就在其中,正在得意的笑著。
“殺!”
韃靼頭領低喝道。他不想大聲的叫喊,哪怕沒人會管這里的廝殺。
這里從被拆遷之后,就成了三不管地帶,發生過多次械斗。城中的駐軍從剛開始的積極抓捕到現在的麻木不仁,活生生的展示了撒馬爾罕要想安定下來還有許多工作要做的事實。
王琰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毫無顧忌的喝道:“殺光他們,不留活口!”
陳登第一個就沖了上去。
這是二十余人的一股小勢力,平日就在貧民區里以敲詐勒索為生,今日被王琰他們掃了面子,以后的飯碗怕是不牢靠了,所以才漏夜伏擊,想一舉干掉王琰等人,然后重新立威。
二十余人對六人,殺不光就算是廢物。
所以那韃靼頭領很是得意的在指揮著。
那三個明軍已經沖了出來,短刀閃耀,和十余人沖撞到了一起。
沒有喊殺聲,避開木棍之后,短刀在對方的脖頸上一抹,鮮血就噴上了天空。
星光之下,紅色的鮮血被映照的有些微微碧綠。
陳登的身體只是微微一側,就避開了一刀,然后右手揮動,人繼續往前沖去。
肖顧偉卻同時被兩把長刀圍攻,他避開一把,然后用短刀格擋了另一把。
鐺的一聲之后,肖顧偉左手一拳擊打在左方對手的喉結上。
只聽嗝的一聲,那人的喉結就深深的陷了進去,隨即捂著咽喉,跌跌撞撞的往后倒去。
而另一人的長刀被格擋,剛想收刀重新發動攻擊,肖顧偉就迎面沖了過來。
那人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胡亂的揮拳擊打。
肖顧偉微微偏頭,然后就撞進了男子的懷里,右膝用力的上提。
無聲的粉碎中,那人遭遇了此生最為煎熬的劇痛,比活著還要煎熬。
他剛張開嘴,肖顧偉順手一刀就割斷了他的咽喉。
剛在胸腔里蓄積的那些氣猛地迸發出來,就在飆血的喉管里沖刷著,把鮮血沖成了一股瀑布。
這一切不過是幾息的時間,電光火石間肖顧偉就干掉了兩人。
而王琰更快,他的身形在亂刀中閃避著,手中的短刀就像是庖丁手中的屠刀,精準的從對手的要害抹過。
這種時候不能用刺,那會耽誤時間,并有可能會把短刀咬住。
一個敵人看著殺神般的王琰沖了過來,心中慌亂之下,竟然忘記了抵抗,只知道張嘴叫喊。
王琰微微皺眉盯住了那個韃靼頭領,手中的短刀插進了叫喊男子的嘴里,刀尖透過后頸。
在韃靼頭領的心中,王琰等人就是一群落魄的流浪漢,說馬賊都是高看了他們。
所以他今晚是存心立威,自己連刀都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