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笑的欣慰,而劉觀笑的就很惆悵。
“陛下,臣要彈劾的是這些人。”
一般都察院彈劾人的時候最多是一位,多一些的十幾人就不得了了。
可劉觀今日親自上陣,拿出來的居然是一本冊子。
這是要瘋啊!
“這得多少人?”
黃淮嘀咕著,然后就見到劉觀把冊子遞給下來的俞佳,然后說道:“陛下,這些人在前年和去年,用污蔑等手段……”
黃淮已經聽不下去了,他覺得耳朵里嗡嗡作響,身體一陣搖晃。
朱瞻基仿佛從來都不知道這些事,看了冊子后,就怒道:“查!都察院,東廠,錦衣衛,去查!”
皇帝的怒火有些假,可都察院破天荒的和東廠,以及錦衣衛聯手查案子,還是讓人心中一驚。
無人進諫,哪怕是最強硬的官員也張不開口來勸諫皇帝。
于是東廠和錦衣衛的人再次傾巢出動。
一隊錦衣衛堵在了吏部的外面。
而他們的對面就是蹇義帶著的官吏們。
雙方人數相當。
可戰斗力卻不是一個檔次的。
吏部的大門厚重,墻磚青青,官吏們站在蹇義的身后,沉默以對。
大門外春風微暖,陽光明媚,沈陽微微昂首,說道:“蹇大人,證據確鑿,湯松瀆職,您這是要做什么?”
蹇義不語,只是倔強的站在那里。
微暖的春風吹拂著他那斑白的須發,他身后的官員中有人悄然退后一步,有人看看左右,心中慌亂。
沈陽沒有強闖,而是微笑道:“蹇大人,地方上早就有人報上來,說那些人污蔑官吏,手段齷齪,可卻被湯松一手壓下。”
蹇義的嘴唇動了一下,最后微微搖頭。
他不能看著吏部被錦衣衛沖進來第二次!
不可能!
他的眼中在發光,仿佛里面有火焰在燃燒著。
沈陽無奈的道:“蹇大人,錦衣衛辦案,此事都察院也備案了。”
換個人的話,沈陽絕對敢直接沖進去,比如說禮部。
可蹇義不同,他不但是幾朝老臣,而且執掌吏部多年,威望很高。
對這樣的老臣動手,錦衣衛會被人戳脊梁骨。
沈陽不怕被戳脊梁骨,他只是單純的不想對老臣動手。
夏元吉不行了,薛祿不行了……
從永樂朝開始的輝煌中,這些老臣居功甚偉。
他衷心的感佩,并愿意給予他們尊重。
但退讓不是辦法。
所以沈陽準備讓人護住蹇義。
“準備。”
他剛向前一步,蹇義身后的郭璡突然喊道:“湯松,此事果真是你干的嗎?”
蹇義的眼神一黯,決然的心態漸漸渙散。
沈陽抓住這個機會,喝道:“來人,扶著蹇大人出門辦事。拿下湯松!”
沈陽的兩個心腹率先沖了過去,然后護住了蹇義,隨后的人如狼似虎,那些官吏紛紛避開。
蹇義木然的看著渾身顫抖的湯松被人一腳踹倒在地上,然后反剪雙手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