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符朋義囂張又橫行霸道,必然極愛面子,再加上他還只是高中生,把面子看得比天還重。”
“你是怎么想到拍視頻的”
簡元白毫不思索的回答“我就是覺得那樣會更氣人,你好聰明啊。”
不知為何,被簡元白夸聰明,系統一點都沒有被夸的感覺。
符朋義三個人被簡元白趕到病房外面了,視頻在他手上,既然已經跟來了醫院,簡元白就不怕他們跑。
病房里安安靜靜的只有他和衛枕戈兩個人,衛枕戈躺在藍白條紋的病床上,露出來的一點手腕在寬大的病號服袖子下顯得纖細又孱弱。
他的手背上扎著輸液的針頭,黛色的青筋和紫紅的細小血管在手背上清晰可見。
太瘦了,簡元白想起給衛枕戈換下濕淋淋的衣服時看到的那清瘦的身體,又看著慘白著一張小臉無知無覺的躺在病床上的衛枕戈,不免有些心疼。
衛枕戈突然眉頭微皺,簡元白以為他快醒了,連忙湊過去看。
在他的視線下,衛枕戈哭了。
他閉著眼,仍在昏迷中,晶瑩的淚珠卻從眼角慢慢滑落,打濕了側臉。
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好的夢,他哭得無聲無息,淚水隱沒在黑色的發絲之間,漂亮的臉上是濕熱的淚痕,偶爾發出一聲極輕極輕的嗚咽聲。
簡元白其實對于衛枕戈的事情了解得也并不多,他扮演的是邊緣性角色,拿到的劇情很籠統,只知道衛枕戈年幼時母親帶著尚未出生的胎兒跳樓身亡,自此過上了父親不喜,后母不慈,吃不飽穿不暖生活。
高中經歷過一場校園霸凌,忍無可忍的衛枕戈鬧到了警局,被學校和衛家符家一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做這件事也不是沒有意義的,至少之后的校園生活里符朋義再也沒有招惹他。
但在畢業前夕,沒有電腦的衛枕戈用學校的電腦填報志愿,卻偷錄到他輸下密碼的符朋義悄悄改了學校。
這是衛枕戈的前十八年,比起他擁有金手指以后一步一步打臉其他人的后半生顯得憋屈又可憐。
簡元白拿到的劇情只是一段文字,可現在他才有一種感覺,這些糟糕的事情,是真實的發生在衛枕戈身上的。
為什么昏迷了會哭呢他夢到什么了
簡元白看著他,感覺就像看到了一只淋著大雨,濕漉漉的茫然無措的小動物,讓人想把傘遮過它的頭頂,替他擋下這一場瓢潑大雨。
他想為他撐傘。
這種感覺讓他手足無措,對著根本沒醒的人說個不停“哎哎哎,你別哭啊。”
“怎么好好的說哭就哭了,要不我把外面三個拎過來當著你的面再打一頓”
“是不是輸液太疼了啊,不然讓他們也輸液,不管有病沒病,掛一瓶葡萄糖總沒問題。”
他的話自然得不到回應,簡元白避開衛枕戈的輸液的手,去到另一邊,將人小心翼翼的半抱在懷里,替他擦去眼角的淚,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不哭了不哭了。”
一邊說,還一邊輕柔的拍打著衛枕戈身上的被子。
看了半天的系統忍不住開口“你在干什么”
簡元白“哄孩子啊,看不出來嗎”
“我看電視劇里當媽的都這么哄,怎么樣,我學得像吧”
這是爸當夠了要開始做媽媽了系統內心滄桑的想到,它就不該問,它早該想到的,簡元白的腦回路給不了什么正經回答。
一道咳嗽聲打斷了一人一統的對話,衛枕戈昏昏沉沉的腦子還沒清醒,就聽見一道語調豪邁的年輕男聲“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別怕啊,爸爸來了。”
衛枕戈感覺著自己肚子上一下一下的拍打,聽著耳邊的聲音,腦子突突突的疼,忍無可忍的低吼道“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