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為自己回答的足夠認真,但在系統看來就是赤裸裸的敷衍。
系統面無表情的想到,變臉絕活誰不會呢,真是太好學了,它憑什么笑衛枕戈呢,它就是他啊。
簡元白絲毫不知道系統在想什么,他自認為作為開明的宿主不應該過多的干涉系統的私生活,腳步不停的給衛枕戈辦理好了出院。
兩個人回到家都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坐上出租車回來衛枕戈沒有問,走到居民樓樓下沒有看到車,他才問道“你的摩托車呢”
簡元白走在前面,腳步聲讓頭頂的自動感應燈亮起,在周遭的黑暗中,唯有他站立的地方亮著暖黃的光,在光下他轉身,深邃的眼眸看著衛枕戈一人
“你發燒昏迷了坐機車去醫院吹了風對身體更不好,那車好像還停在校門口的路上的。”
衛枕戈抿了抿唇,想道謝,張了張口又卻又沒有說話。
他是知道簡元白的經濟情況的,家里的東西老舊,看上去有一堆毛料,其實全是偷來的低等貨,基本全是石頭,那輛嶄新的帥氣的機車,是簡元白最貴重的財產了。
停在街道一夜過去,還在不在原來的地方都難說,但簡元白說這話的語氣毫不在乎,好像比起上萬元的機車,更關心他是否會因為吹了冷風而病情加重。
簡元白像是想起來什么啊的一聲,衛枕戈道“是要去學校把車開回來嗎現在去還來得及。”
“不是啊,大晚上我去把它騎回來干嘛,”簡元白莫名其妙的說道,然后問“我給你買的喇叭呢”
衛枕戈表情微僵,若無其事道“忘了,不好意思。”
簡元白眼睛微微瞪大,“怎么能忘了呢,我跑了三條街才買到的,花了整整二十塊錢。”
上萬的機車他說停在街上就停在街上,二十塊錢的大聲公他喋喋不休,衛枕戈真的搞不懂他,在簡元白的碎碎念下,他黑著臉,毫無悔過之心的說道“你是在怪我這個病人丟三落四嗎”
“二十塊錢我賠給你,現在,給我閉嘴。”
他怎么可能把那個大喇叭帶回來,衛枕戈沒有把它扔進垃圾桶就已經用盡了所有涵養了。
簡元白再怎么一根筋,也看得出來他在生氣,頓時弱了氣勢,“我怎么會怪小枕頭呢。”
“不就一個大喇叭嗎你餓不餓啊要不要吃點東西”
衛枕戈沉默的搖了搖頭,越過他往前走,走到簡元白的屋門前,門口的垃圾袋已經被簡元白扔了。
簡元白掏出鑰匙開門,在他鑰匙插入鎖芯時,衛枕戈低聲道“抱歉,我不應該對你撒氣。”
誰知簡元白轉過頭,笑著看向他,“沒事啊,你是小枕頭嘛,就算生氣也是軟軟白白的,很可愛。”
被他直白的夸獎弄得有些不自在的衛枕戈抬腳走進了房間,此時的他不會想到,很多年后他都還記得今晚,記得周遭昏暗老舊的居民樓內,簡元白站在暖色的光下對他說話。
比起他頭頂的光,簡元白本身更像透入衛枕戈世界的光,明亮而熱忱。
只是偶爾,這束光會漏電。
因為衛枕戈生了一次病,周末簡元白沒有要求他解石,而是僅僅帶著他學了一些關于賭石的東西,而幸運的是,簡元白的車也沒有丟,零件也沒有少。
在周一被簡元白送到校門口的衛枕戈目送著騎著機車離去的簡元白,站在校門口遲遲不愿意踏進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