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是我們考慮不周,若牧景酌要給休書,我們認了,但若是讓問仙宗上上下下的弟子前來,讓問仙宗所有人看著慎芷嵐被當眾休掉,她以后還怎么在問仙宗立足。”
簡元白表情未變,眼神之中盡是冷凜,輕諷道“意思是你詩緲的弟子的臉面丟不得,我簡某人的弟子就可以任人踏踐”
“你是大乘又如何”
“我是大乘,是因為我不想飛升,你是大乘,是因為你只能到大乘。”
大殿之中氣氛極度凝固之下,簡元白云淡風輕的向前走了一步,“懂了嗎,詩宗主”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無數只巨龍的眼睛在大殿里猛然睜開,森冷的盯著在場的所有人。
就在這時,問仙宗幾位長老厲聲呵道“詩緲還不收了你的巨鯨”
“你不要忘了,你除了是慎芷嵐的師父,你還是問仙宗的宗主”
這兩聲呵斥如同驚雷般在詩緲的耳邊炸開,她臉色難看的坐回椅子上,對著那名跟著一起去牧家的年輕男子說道“去吧,把那些弟子都叫進來。”
問仙宗不愧是宗門前三,效率極高,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在問仙宗的內門弟子就齊聚在大殿之內。
他們不知發生了什么,卻見宗主和長老們面色都很難看,只能如鵪鶉般站在大殿一邊,看著接下來的事情發生。
就見帶著面具身穿月牙白長袍的男子對著一位少年說道“小勺兒,來,寫休書。”
簡元白從戒子空間取出筆墨紙硯,將它交到牧景酌面前。
牧景酌拿著紙筆,走到桌前快速提筆寫下休書,筆走龍蛇,墨落紙張。
在牧景酌要交給慎芷嵐之前,簡元白攔住了他,在牧景酌身邊附耳說了幾句什么,他說話的時候開了隔絕的屏障,在場的人沒有人能聽見他說了什么,除了牧景酌。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就見猶帶稚氣的少年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唇顫動著,緩慢的搖了搖頭,“師尊”
他像是哀哀的求著想要身形高大的男人收回剛剛的話,但現在男人心硬如鐵,只沉聲說道“快去。”
牧景酌一步步朝著慎芷嵐走去,表情沉重得比慎芷嵐好不了多少。
慎芷嵐看到這一幕,心里的猜想各種各樣,最深的那個猜想便是,牧景酌舍不得失去她這樣一個未婚妻。
哪怕慎芷嵐不自傲,也知道她自己的條件,她是一等一的漂亮,又有天賦,又是問仙宗宗主唯一的徒弟,這樣的條件,整個阿斯里迦都很難再找出一個來。
她想,若是牧景酌愿意當眾駁了簡元白的面子,那她也不是不可以給一個機會。
當然,這個機會得是望云宗宗主還會認牧景酌為徒弟的情況下才行,直到簡元白來到問仙宗,以極強的勢力當眾讓她師父屈服,慎芷嵐才明白望云宗宗主代表何種實力。
也知道,在這樣的大能的培養下,牧景酌絕不可能再是之前那個廢物。
這世上,就連洗經伐髓的天才地寶都有,以望云宗宗主的實力想要給牧景酌找來,簡直易如反掌。
牧景酌走到慎芷嵐面前,卻遲遲遞不出休書,手都在微微顫動著,這樣的反應,更是讓慎芷嵐心中的猜想更加確信。
大殿安靜,幾十雙眼睛盯著牧景酌的動作,他的猶豫讓牧川忍不住的有些著急,害怕極力給兒子撐腰的簡元白生氣,“景酌,你還在猶豫什么”
牧景酌想到那些話,實在是不能不猶豫,若是在半天之前的情景,他可以不假思索的說出那些話,可現在,誰都看得出來誰是強勢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