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未說完,簡元白就打斷了他,“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位島主若是來了,我會和他交手的。”
人皇松了口氣又緊了緊心,面色凝重道“仙帝的實力深不可測,抬手可平山海,到時候必然不會只讓簡宗主對上他,但這百年,簡宗主還是閉關潛心修煉為好,阿斯里迦帝國的未來,就靠簡宗主了。”
他啪的一下將一頂高帽戴在了簡元白頭上,簡元白心里記著事,點著頭同意了,轉頭就離開了皇庭。
眾多事宜商量下來的第二天,整個阿斯里迦帝國都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人皇放出去的消息沒有說鎮靈龜石的損毀,是皇庭算計了無數修士的性命換來的。
而是美化了過程,說無數修士為了給阿斯里迦帝國搏一個新的未來,甘愿犧牲,整件事掐頭去尾,拔高到了整個阿斯里迦帝國共進退,同榮辱之上。
自此,阿斯里迦帝國開始了欣欣向榮的修煉時光。
不過這一切和簡元白暫時沒有什么關系,人皇叮囑的修煉,對他來說甚至不足以被掛在心上,他苦哈哈的看著緊閉的房門,開口問道“小勺兒,你近日來修煉的怎么樣”
“可有遇到什么瓶頸”
房間里傳來牧景酌淡淡的聲音,“一切都好,師尊無須太過擔心。”
一句話把簡元白梗住了,他在房門口走來走去,到底沒敢進去,轉身又離開了。
白天不敢做的事情,到了晚上,在夜色的加持下,人的膽子就會放大很多。
簡元白在進門之前,先用神識“看”了一下房間內的情況,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晚上牧景酌也沒有睡覺,盤腿坐著專心致志的修煉著。
而牧景酌的身前,正擺著那本破破爛爛的煉體決。
他軟軟的老婆,正在廢寢忘食的修煉煉體決
簡元白苦大仇深的垮著一張小貓批臉,忍不住的在牧景酌的房門口轉來轉去,絲毫不知,月色投下的光,在窗前早已把他的身影暴露得干凈。
房間里,牧景酌睜開眼,看著門上來來回回打轉的黑影,不忍直視的閉了閉眼。
他發現有時候,簡元白真的挺讓人沉默的,不知道為什么,牧景酌突然回想起了,剛剛得知自己修煉的是合歡術以后,身份尚且沒暴露的簡元白在自己面前對師尊這個身份的一通詆毀抹黑。
當時簡元白說的是什么來著
好像是說,師尊這人就是心思深沉的變態。
牧景酌頭一次見這般不遺余力的抹黑自己形象的人,這么一回想,他的沉默越發震耳欲聾。
無人的房間里,板著臉的牧景酌盯著門上的黑色倒影,看著看著突然笑了一聲。
然后起身,又冰冷著一張臉去打開了房門,“師尊。”
突然開口的一道聲音,讓簡元白嚇了一跳,猛地轉頭去看他,“你出來了”
牧景酌冷冰冰的問道“師尊深更半夜不睡覺,在我的房門前轉來轉去,是在做什么”
簡元白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有些啞口無言,心里還沒想好找什么借口時,牧景酌又開口了。
牧景酌“要不是知道無望峰主峰旁人上不來,我恐怕還會以為是什么心思深沉的變態在我的門口謀劃著什么。”
活了這么久,簡元白很少吃癟,但當牧景酌一開口,說出他曾經說自己師尊這個身份的話時,簡元白當真體會到了什么叫吃癟吃到撐是什么感覺。
自己說出口的話,終究變成了石頭狠狠砸在了自己腳上,愣是一點沒有留給旁人。
牧景酌精致白皙的小臉在皎白的月色下冷冰冰的好似天上的彎月,遙遠到摸不到,碰不著,僅僅能看見,卻無法伸手感受他。
簡元白見到這樣的他,心慌得厲害,可憐巴巴的開口道“老婆,我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