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一反應懷疑、驚訝,或者否定,她這句反問甚至是帶著點“荒謬”的。
就好像在說哈怎么可能你怎么會殺人
津木真弓又往窗邊退了兩步,試圖補救,“因為沒有動機,安室先生和我們一樣是從島外來的人,目前也僅僅只是有嫌疑,真要說起來,連確切的動機都沒有。”
安室透像是終于笑夠了,微微上前一步,伸手扶上了津木真弓身側的窗臺遠遠看去,倒像是把她困在了自己的懷中。
“這可不是一個合格的偵探會說的話啊”
他離得夠近的時候,津木真弓那隱約的古怪預感似乎又開始轟鳴作響,他身上那仿佛侵染了極淵深處的晦暗氣勢包裹著她,近乎本能地讓她感到危險。
他勾起的唇角、眼底的笑意、扣在身側的手臂,無一不在迫近著她,津木真弓伸手推上他的胸膛。
“安室先生”
“真弓。”他突然開口。
壓低的聲音順著呼吸從那雙唇齒間送出,他離得她太近了,開口間似乎都能感受到對方呼吸間的暖風。
那聲過于親密的呼喊順著呼吸順勢而出,溫暖的氣息侵染上了晨間的冰涼晨露,送至津木真弓頰邊時,已經只剩一片冰涼。
“什、什么”她說話都磕巴了一下。
“我說真弓,可以這么叫你嗎”氣音低沉,仿似呢喃。
津木真弓只覺得頭腦一片混沌,身后已經退無可退,后腦抵著冰涼的墻面。
一只手墊住了她的腦袋,正巧攔在了她受傷的地方。
安室透不慌不忙,甚至聽上去游刃有余的聲音繼續響起“當心,別再受傷了。”
就是這一墊,兩人的距離瞬間再拉近幾寸,安室透的身影已經完全籠住了她,她避無可避,終于就著這過于曖昧的姿勢,側頭對上了他的眼神。
那是什么樣的眼神呢津木真弓無法形容。
像是用鮮美燦爛的外表包裹著劇毒的蘑菇,又像是仿似毫無遮掩,無所顧忌地昭示著自身“劇毒”的鮮艷巨蟒。
真真假假與黑黑白白在面前這個男人的身上匯聚重疊,她從不懷疑他的“白”,卻也本能地忌憚著那即將無法潛藏、幾乎溢出的“黑”。
她再度別開眼,錯開他的目光,看向了遠在房間那一頭的、角落地面正安睡的其他人。
“安室先生他們只是睡了,不是死了。”
安室透又被她逗笑了,悶聲問了一句“啊,難道真弓是想說,等他們死了,我們現在這樣的狀態,就可以了嗎”
津木真弓什么邏輯鬼才企業級理解。
她深吸一口氣“不,我的意思是,房間里還有人。”
安室透笑得幾乎要把頭埋進她的肩膀,“那如果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津木真弓飛快接口“那我就不怕把別人吵醒了,會直接動手把你摔出去。”
安室透笑得渾身都在抖,絲毫不為她的威脅所動的模樣“可是你踹門都會扭傷自己。”
“踹你就不會了。”
像是終于逗夠了她,安室透退開了兩步,周身那仿佛裝了遙控開關的氣場隨意切換,頃刻間換回了那副儒雅隨和的姿態。
“抱歉我是說,你看上去太可愛了”
津木真弓對他已經沒了好氣,白了他一眼“我看你錢包里的錢也挺可愛的,我能對著它犯罪嗎”
安室透又笑了一聲他今天仿佛很容易被逗笑。
他當真掏出了錢包,將里面的紙幣拿了出來,遞給她,語調間還在笑“請便。”
津木真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