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木真弓也和他們打了個招呼,便蹲到了正抄寫樂譜的工藤新一旁邊。
工藤新一邊在筆記本上抄寫,邊頭也沒抬“三十一分二十四秒。”
“什么”
“從你掛斷我的電話到趕回公民館,踏進這間房間的時間。”
他謄寫完最后一個音符,這才按回筆尖,抬起頭,“按照月影島的大小,這個時間已經足夠你來回整個本島,你去了很遠的地方”
津木真弓波瀾不驚“對,在海邊寫生。”
“寫生”工藤新一皺眉。
“我習慣一邊做別的事一邊思考案情,除了寫生還會彈琴,或者散步什么的,有問題嗎”
理論上來說,當然沒有問題。
津木真弓不給他繼續追問的機會,蹲下身,看向地上的音符。
“這份樂譜不是月光奏鳴曲第二樂章啊。”
“哦”工藤新一抬頭。
津木真弓從他手中拿過記事本,“跟我來。”
她帶著工藤新一往演奏廳走去,那架鋼琴已經取完證,此刻再彈奏也不會破壞現場了。
她戴上手套,將工藤新一的筆記本架在琴架上,斷斷續續地彈奏起那份樂譜。
古怪的雜音自她手底流出,不成曲調,也沒有規律,津木真弓越彈到后面眉頭皺得越深。
“啪”一聲,工藤新一伸手,合上她琴架上自己的樂譜,“不用彈了,這不是樂譜,是暗號。”
津木真弓停下手中的琴音,“我昨夜也考慮過暗號的情況,但無論是按照數列還是按照大調小調的音階排列,都找不出規律。”
工藤新一搖頭,“不是根據樂理的規律。”
他走到津木真弓身后,微微傾身,從她的身側伸手,撫上鋼琴的琴鍵。
“鋼琴的大調是按照白鍵排列的,黑鍵只是半音這是針對你們學鋼琴的人的誤區。”
他指尖輕點,按下了鋼琴第一個琴鍵,低沉的琴音在琴房響起。
“從這里開始,不管半音,無論白鍵黑鍵,都按照二十六個字母從左到右排序”
津木真弓低頭,順著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掌彈奏的音符,輕輕念出所有音節。
“罪、孽、的怨恨在這、里、消除”
罪孽的怨恨,在這里消除。
津木真弓嗤笑一聲“這個神神叨叨的風格,確實很像給你發短信的那個人。”
“那第一份樂譜呢”
津木真弓側頭,本只是隨口發問,卻正巧對上工藤新一正湊在她頰邊的、低頭研究琴鍵的側臉。
少年的側顏因真相而神采飛揚這是自從來到這個月影島后,工藤新一臉上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神色。
“你很開心”
“當然,”工藤新一回答得毫不猶豫,“我們終于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不是嗎”
這是兩天以來,他們第一次“快”了兇手一步,終于找到了突破口,破解了對方的暗號。
“但還沒找到兇手。”津木真弓糾正他。
“早晚的事。”
工藤新一挑了挑眉,直起身,看著她的目光中似乎有種不服輸的傲氣。
“我一定會將這個檔案挑釁我們,把所有偵探和警察當猴耍的兇手繩之以法。”
津木真弓心中一動“為了真相,還是為了正義”
工藤新一微微皺眉,似乎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問“有區別嗎”
他的視線重新落回自己的筆記本,隨口問道“找到真相,伸張正義這沖突嗎”
津木真弓搖搖頭,沒有說什么,只是站起身“我去問松成學長要第一份樂譜。”
她剛轉身走向門口,就見松成柊已經站在了演奏廳的大門口,他站在那里,像是已經看了他們許久。
“學長”津木真弓覺得松成柊的神色不太尋常,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