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死別拉著我一起”津木真弓只想把礦泉水澆在他臉上。
安室透聳聳肩,“事實上,如果你敢拉開安全帶湊過來看一眼的話當然,我不建議你就會發現,我并沒有超速。”
“有沒有可能,你除了超速以外其余的交規都犯了而且這特么是東京晚上六點的晚高峰人均十幾二十碼的車速你開六十碼已經在飛了”
津木真弓不覺得自己的形容夸張了,變道、并線、超車這人除了“克制”地將時速控制在六十碼的合法范圍內以外,能干的都干了。
給他一道排水溝,他就能原地起飛。
而且她一點也不懷疑,他開六十碼根本不是為了遵守什么狗屁交通法,而是因為這樣晚高峰的車流中他沒法再快了。
六十碼是晚高峰的極限,不是安室透的。
“啊,謝謝夸獎。”他的聲音聽上去很開心。
“我特么是在夸你嗎”津木真弓要抓狂了。
下一秒,她就見安室透左手離開了方向盤,握在了掛擋上,“咔”一下換了個檔。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見他換到了“”檔,津木真弓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
果不其然,旁邊那黑皮狗男人唇角一勾,津木真弓看著這個笑容簡直頭皮發麻
“草草草草你他媽怎么還逆行啊啊啊啊啊”
晚高峰車流量最大的時候以最高限速六十碼逆行
這他媽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對于安室透來說,這段路其實沒有太大逆行的必要,他有一百種在合法范圍內快速通過的方法。
但讓他“違法”只需要一個理由。
津木真弓被嚇得神魂顛倒、口不擇言的模樣實在是太有趣了。
平日里算得上冷靜理智的少女被嚇得臉色蒼白,暴躁得破口大罵,卻又毫無殺傷力的場景,竟讓他產生了比“飆車”本身更刺激的快感。
就是這樣,比起哭哭啼啼地被嚇暈過去,這樣犟著脖子嘴硬,甚至被逼出那些潛藏在溫和與理智的表面下,骨子里的攻擊性與瘋狂
這真是難以言喻的絕美場景。
“安室透你他媽是抖嗎”
津木真弓沒有錯過對方聽到她罵出聲后,那愈漸揚起的嘴角。
安室透的聲調高高揚起“你要試試嗎”
試你大爺的試
津木真弓試圖通過罵人緩解心頭難以言喻的恐懼。
如果說在這之前安室透的車技還能被比作過山車雖然出格但好歹還算有一個“軌道”,知道有個“終點”的話,現在他的車技已經是蹦極了。
仿佛從高空下墜,失去賴以為生的重力的依托,上不接天下不踏地,整個人都在墜落。
全身的空氣都被擠壓出來,連驚叫都叫不出聲。
更可怕的是,這樣的墜落仿佛還沒有盡頭。
或者說,這個“盡頭”掌握在安室透手中。
而安室透以目前的情況判斷,這個人一旦握上方向盤,就是個瘋子。
有什么比讓一個瘋子掌控你下墜的終點更可怕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