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點燙,但看上去睡得比較安穩,”綠川光溫柔地笑笑,“今天辛苦你了。”
確實是挺辛苦的。
她揉了揉額頭,試圖把下午的“辛苦”拋之腦后,接過藥箱,“我來幫你包扎一下。”
綠川光搖搖頭“我只是小傷,你休息吧。”
津木真弓堅持,將他拉到沙發上坐下,綠川光有些無奈,只能照做。
一開始她以為對方是逞強畢竟有安室透的“不致命的都是小傷”在前,她對這兩人對于傷勢的判斷十分懷疑。
卻沒想到綠川光的傷口好像確實是小傷,他回來的路上像是自己也處理過,腰側包了一塊紗布。
紗布上雖然還在滲血,但看傷口面積應該并不大。
綠川光將襯衫脫下,津木真弓只專心看著那塊傷口,伸手把他自己包的紗布揭下,卻沒想到紗布下的傷口令她倒吸一口涼氣。
“三棱軍刺”
詭異的方形傷口不同于平常的刀傷或是槍傷,但津木真弓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綠川光的笑意頓了一下,“津木小姐見多識廣,不過不用擔心,刺得不深。”
“這不是刺得深不深的問題啊”她差點跳起來,拿著旁邊的藥水開始消毒。
“開刃的軍刺表面刺中傷口會留砷元素,氧化后就是劇毒啊”
果然不能聽信這兩人嘴里的“小傷”,對他們來說死不了都是小傷。
她簡直要瘋了,不,她覺得瘋了的不是自己是面前這兩個一個比一個不在意自己傷勢的瘋子
綠川光居然還在反過來安慰她“沒關系,只是傷口少量接觸而已,這樣的劑量甚至不需要催吐,自然就可以排嘶”
津木真弓被他的話氣得包扎的時候沒把握好力度,直接按上了他的傷口。
綠川光嘆了口氣,無奈地喚了一聲,“津木小姐”
津木真弓將擦完血的紗布“啪”一下扔到旁邊桌上,“哼”了一聲。
“不是小傷嗎叫什么”
綠川光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話語中的怒氣,隨即意識到了她生氣的理由是因為擔心他
不得不說,這對他而言,也是一樁十分新鮮的體驗。
他低了低頭,看向正冷著臉給自己包扎的津木真弓,再開口時語調壓低了幾分,聽上去有些委屈。
“因為旁邊是津木小姐。”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綠川光說完那句話便不再開口。
他從愣神的她手中接過了紗布,自己裹了兩圈,“好了。”
依舊是溫溫柔柔的語調,卻莫名被津木真弓聽出兩分勉強。
她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走到廚房幫他熱了熱飯菜,綠川光剛包扎完就跟了過來,邊笑道。
“謝謝。”
“本來就是你做的飯。”
津木真弓回了一句,將飯菜端到了桌上,便不再理他。
綠川光見她向洗衣房走去,從烘干機里拿出了自己的衣服,突然開口。
“津木小姐要走了嗎”
“你已經回來了。”
本來她會留下也是因為房間里躺倒的安室透,燒得神志不清的病人家里總得留一個人,現在綠川光回來了,看上去也沒什么大礙,她自然就能走了。
綠川光放下筷子,“可我中毒了。”
津木真弓抱著衣服回頭,就見昏黃的燈光下,綠川光坐在桌邊,溫溫柔柔、委委屈屈,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
“今晚可以留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