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木真弓不想留下來的理由其實也不是很復雜。
她討厭早起。
如果今天留在這里過夜,那就代表著她明天必須早起回家換校服,再去學校。
這就需要她比平時早起至少一個小時。
對于早八上課的學生來說,再多早起一小時也太痛苦了。
但現在這家里兩個病人,房間里那個死活不論,至少面前的綠川光她還是很關心的。
要是放任這個“只要不致死都是小傷”的人自愈,很難想象最后會出現什么場面。
綠川光見她開始猶豫,垂下眸,似乎一幅有些受傷的樣子,“抱歉我只是”
說著,他搖了搖頭,再抬頭間,理解地、寬和地一笑。
“不,沒什么,不用在意,你去吧。”他收起碗筷,準備站起身,“這么晚了,我開車送你。”
津木真弓趕忙搖頭“不不不用了,你還受著傷。”
“晚上你一個人回家,我不放心,讓我送你。”
他的提議里甚至沒有商量的語氣,已經站起了身。
津木真弓
到了這份上,她還能說什么
真讓一個剛剛受了傷中了毒的病患開車送自己嗎
她敗下陣來,“我睡哪”
綠川光很少會得了便宜還賣乖,但至少要讓自己的算計顯得不那么明顯。
“真的可以嗎”十分理解、萬分寬容,甚至還有那么幾分自責。
得到津木真弓的點頭后,驕矜的貓貓眼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仿佛開心無匹。
“太好了。”
綠川光將她的衣服從她手中拿走,津木真弓縮了一下,他開口解釋。
“在烘干機里放了這么長時間,都皺了,”他指了指衣裙上的褶皺,“晚點幫你熨一下。”
這人似乎在無關自己傷口的事情上都很細心,津木真弓搖搖頭。
“不必了,你好好休息吧,找個地方掛一晚上就行了。”
說著,她嘆了口氣“你什么時候對自己的傷口也這么上心”
綠川光將她的衣服放到陽臺邊的架子上,笑了一聲,沒有答話。
津木真弓也不再追問,只是將之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那個你們家只有一間客房。”
而那間客房已經被受傷的安室透占了。
綠川光站起身,“我可以睡沙發。”
津木真弓無語了一下,“綠川先生,我留下來不是為了讓傷者不能好好休息的。”
綠川光為難地想了想,“但我總不能讓客人睡沙發我家沙發還不是沙發床的構造。”
剛剛她在沙發上縮著瞇了一會兒,確實不太舒服,不能拉成沙發床的沙發實在太窄小了。
“我去主臥的地上鋪兩層被子吧。”
“可是地上冷”
“那也不能讓病人睡地上和沙發上。”
綠川光見津木真弓堅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不再拒絕,點點頭“好,在柜子里。”
得到允許后津木真弓再次進入了綠川光的房間,之前只是進來拿一件衣服,只有個大致房間布置的印象,這次再進來
依舊是毫無個人風格的精裝修模式,與整個公寓的布置如出一轍。
津木真弓回想了一下,這棟公寓里連專門給安室透準備的客房,都多少有那么幾分生活氣息。
但身為房子的主人,綠川光卻似乎一直防備著在房子里留下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