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木真弓后來還是沒能睡著。
當然,客觀來說,處在這個情況下能睡著才是怪事。
身體的受傷和疲憊暫且不說,她的精神怎么也沒法松懈下來,達到入眠標準。
琴酒給她蓋好被子就起身去洗澡了,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還是坐起了身。
于是,剛剛洗完澡走出浴室的琴酒就看到桌上被放了兩杯熱水。
準確來講,一杯熱水,一杯咖啡。
津木真弓正穿著衣柜里翻出的嶄新浴袍,蹲在房間的柜子前翻箱倒柜。
她聽到了他出來的聲音,頭也沒抬。
“洗完冷水澡喝點熱的,白開水和咖啡自己選吧事先聲明,咖啡是用你房間里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速溶粉泡的,喝出了問題別怪我。”
琴酒看了一眼桌上的兩個杯子,拿起了咖啡。
津木真弓終于從柜子里翻出了自己想找的東西,拿著吹風機走了過來,看著他的選擇,顯得有些意外。
“你這么喜歡咖啡”
雖然之前他在她家住的那段時間里,她就知道這人每天雷打不動一杯咖啡,但她以為他們這樣的人對咖啡要求很高呢,這種不知道幾年前的速溶粉也能入口嗎
琴酒端起那杯黑黢黢的液體嘗了一口,從不暴露口味的他都忍不住皺眉。
“你的傷口多養兩天,這幾天別喝帶和酒精的東西。”
至于他,咖啡對于他而言僅僅只是“可以保持高效”的工具而已,可以是咖啡,可以是提神飲料,甚至可以是興奮劑,對他來說口味沒有區別。
津木真弓更驚訝了“雖然很想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如果你選熱水的話,那杯不明液體我也會倒掉來著”
又不是非要二選一,不能都喝水嗎
琴酒
他沉默了一下,將咖啡遞給津木真弓“我的也換水吧。”
津木真弓笑了起來,“真這么難喝啊我聞著味道還行啊啊呸呸呸,當我沒說。”
她剛嘗了一口就差點給嗆死,琴酒居然還喝了好幾口。
她將吹風機拋到他的沙發旁邊,將咖啡倒了重新接了一杯熱水,回來看他還是坐在沙發上沒動。
“不吹頭發嗎線不夠長的話給你接根延長線”
琴酒克制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似乎多了一分疑問。
我自己吹
津木真弓挑眉。
不然呢
她連自己的頭發都懶得吹,還想幫別人吹頭發還是那么長那么厚一大把
給他找吹風機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琴酒自然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吹頭發”這種事情上的人,津木真弓也不強求,見他出來了,就抱著浴巾向浴室走去。
琴酒拽住了她,“干什么”
“洗澡啊。”
他站起身,這回換津木真弓后退一步問道“干什么”
“你傷口不方便。”
不,比起傷口,你更不方便。
但琴酒還是跟了進來反正他想進的地方沒人能攔得住,更何況自從剛才的事后,從某種意義上,津木真弓對他多了幾分放心。